司马曜苦笑着问严若瑾,“严大人,你什么时候把严姑娘接回严府?”齐行寅已经来信同意了和严家的婚事,只等几月之后,随商队返京成亲。
“皇后这些日子有孕,昕儿还是多在宫内陪陪皇后,替陛下分忧的好。”严若瑾沉声道,“臣还得多谢陛下为昕儿做的这门好亲事,实不相瞒,齐大人和齐夫人伉俪情深,京中有姑娘家的人家,都希望把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。臣也是占了陛下的便宜,有了行寅这样的好女婿。”
司马曜笑了起来,行寅可真争气,在胜州不过两三年时间,已经很有声望了,不输周将军和岳将军。这两年又跟着商队去了辽国好几次,沿途剿了不少匪盗,不仅在大晋,便是在辽国,也颇有些声望。
最重要的是,行寅还年轻,才十八岁。他还有光明的未来。
过了几日,到了先帝生辰之际,司马曜特地邀请太傅同他一道,去先帝祠堂祭拜。
接到太监传话的孟太傅脸色铁青,拉着承恩侯世子让他进宫去找孟太后。
“仲月,告诉太后,我年世已大,不宜奔波,感恩先帝相遇之情,在家中为先帝斋戒沐浴,日夜祷告。”孟太傅哑着嗓子道。
承恩侯世子点了点头,只可惜,他根本没有踏出孟府的门,严若瑾已经派了禁军,将孟府团团围住。
“祖父,您究竟做错了什么,您和陛下认个错吧!”承恩侯世子跪在地上,哭着道,“祖父,人非圣贤,孰能无错,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!您和陛下认个错吧。”
孟太傅躺在摇椅上,心底一片苦涩,他该怎么告诉孟仲月,他犯得可是弥天大错,再也没有改的机会了。
没有机会了。
不论孟太傅多么不愿意,最终还是穿着朝服,在下人的搀扶下,坐上了去先帝祠堂的马车。
马车生咕噜咕噜咕的,孟太傅闭着眼睛,想着自己一声,起起伏伏,经历了太多的事情,难不成这一次,跨不过这个坎了?
还没想明白,马车就停下了。
下车之后,扶着孟太傅的下人,被拦在了祠堂之外。孟太傅只能晃悠悠的,一个人往里面走。
祠堂很大,修了很多层,门槛很高,孟太傅要用尽力气,才能跨过那一个个门槛,走到最里面的屋宇。屋子很大,很空旷,透着阴森森的风,上面摆放着先帝的灵位。
下面,摆着一排的蒲团。
看着先帝灵位前的几柱香火,青烟袅袅。
孟太傅腿一软,在最近的蒲团上跪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