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齐嘉这般苦恼,张编修只能劝道,“信王进京之后的新鲜事不少,估摸着过个几天大家就忘了你。不过这些日子,你尽量离他远一些,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。”
齐嘉微微叹气一声,一旁的张编修又扯着齐嘉的袖子道,“你最近可得罪过刑部的人?怎么有人在打听你。”
齐嘉一脸茫然苦笑道,“我哪有胆子得罪刑部的人。”
张编修不解的摇头道,“你最近运道不好,改明儿去庙里多烧两柱香。”
齐嘉深以为然。知晓原因之后,对于其他人的冷淡,齐嘉表现得从容了许多。不过很快,翰林院又被另外一个消息给震惊沸腾了。
江流春被调到六部之首的吏部任员外郎,官职由六品修撰,一下子跳到了从五品员外郎,入仕不过一年,就这般升迁,实在是令人咋舌。
不过想想兰大人就是吏部侍郎,江流春被调到吏部,倒也合情合理。
有了新的议论对象,大家果然不再把矛头指向齐嘉。
大家议论的越来越多,惹恼了一向清净的李修撰,李修撰皱着眉头训斥了手下的人,“成日里把这些说闲话的心思,放在手头的事情上,怕天下也没有办不成的事情。”
再见到江流春,是岁考之后的事情。江流春来翰林院交接工作,接手的是同届的榜眼。榜眼是个十足老成的人,一脸严肃,一样样一件件的,分毫不差的和江流春核对。江流春带着轻轻的笑,倒也没有因为官职升迁而带出几分傲气。
见着齐嘉,江流春很是亲热,“齐兄,咱们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喝酒了,走走,咱们今晚不醉不归。”
齐嘉有些为难道,“我家娘子有了身子,我的回家陪她。”
“行,得意楼新出鱼脍十分不错,咱们去尝尝。”也不等齐嘉说什么,江流春拉着齐嘉就走出了翰林院。
江流春和齐嘉都来自江省,一向关系要好,翰林院的人都知道。因此倒也没人追究齐嘉上衙时间偷溜出门的故事了。
得意楼是京中很有名气的酒楼,因价格昂贵,劝退了不少平民百姓。就说这道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的鱼脍,用的是肉质细腻的鲤鱼,掌勺的大厨至少有几十年的功力,将鱼切的“吴儿脍缕薄欲飞”,放在晶莹剔透的冰块上,配上酱醋熬制的小虾酱。
一口下去,入口即化,软嫩咸香,实在妙不可言。
江流春微眯着眼享受着鱼脍的美味,随即叹息道,“若能时时如此刻悠然自在,那该多好。”
齐嘉喝了口热茶,“江兄如今仕途兴旺,何出此言?”
“齐兄,听闻你近些日子和信王走的极近,可是真的?”江流春忽然问道。
齐嘉摇头道,“那日与夫人去郊外踏青,无意间遇见了信王和云大人,一起跑马而已,并无其他交集。江兄又是从何处道听途说来的。”
江流春严肃道,“身在官场,自然事事小心,时时注意。也就是你太过老实,一下班就回家窝着,若你也时常和同僚去喝酒玩耍,想来也会知道不少消息。说起来,这件事,倒是从云熙和的口中传出来的。”
“云熙和云大人?”齐嘉有些惊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