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大夫,您可算是来了,要不然,我还得去趟村里找您过来。”
“怎么了?”
听着陈福林的话,楚唯以为又有什么得了重病不治的病人了。
陈福林笑着搓了搓手,眼睛一直往她背上的篓子里瞥:
“这不是盼着您的安乐丸嘛。”
陈季安进来,就看到孙子一脸谄媚地冲着楚唯笑。
陈季安眉头不由得蹙在了一起,心里琢磨着:
他这孙子,医术不精,若是能跟在楚唯身边学习点皮毛,这辈子,也够他受用了。
陈季安想跟楚唯说这事儿,旁边的云和就扫了过来。
吓得陈季安汗毛直立,赶紧转了话题:
“今日来买药的,倒是比以往更多一些了。”
陈福林听陈季安说起这事儿,苦着脸说:
“可不是嘛,谁让这整个大灵朝就只有咱们这一家卖安乐丸呢。”
“外面有不少都是离得远些的,还有就是那些奉天城的远亲托了关系来买的,祖父,您真的不考虑再多开几家药铺吗?我们实在忙不过来。”
陈福林看着自己短短两个月,就瘦了两圈的身板,心酸的厉害。
以前家里的药铺不赚钱,为了能多挣点钱,他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。
眼下生意好了,他这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。
陈福林这么一说,陈季安心动了,谁会嫌自己银子多呢!
可他就是个治病的大夫,这经商的事儿。
陈季安也说不准,万一到时候赔了,就是给儿子找麻烦了。
楚唯也望向了陈季安,被陈福林这么一提醒,楚唯也反应过来了。
这大灵朝的地界不少,人也多,像是这种咳气症,上到老人,下到孩童,必然有不少。
若只在大牛镇上卖药,偏远不说,还扎眼。
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
偏就在这时候,门口突然有了动静。
“陈季安,你个老不死的,给老娘出来!”
一约莫四十左右的农妇双手叉腰,站在济世堂的门口。
原来还挤得水泄不通的地方,瞬间空出了一片,大家看着这农妇,眼里都带着打量。
农妇见他们看着自己,心里更是得意,身上的气势也更加足了:
“大家伙儿,你们都给我评评理,我儿子前几日感染了风寒,我带人来找陈大夫看病,他给抓了几副药,要了我们五两银子啊!”
“都不说钱了,关键是这老匹夫医术不精,我给儿子喂了从这儿买的药回去之后,他就一直口吐白沫!”
农妇身后站了几个壮汉,中间的空地上放了一架担子,裹了厚厚的几层粗布,上面躺了个二十左右的汉子,眉眼平平,脸上还长满了麻子。
此时,这汉子的身子还在抽搐,嘴角流出来不少白沫,双眼呆滞无神。
寻常人一看,就觉得这人命不久矣。
陈季安听了动静,也走了出来,看着前面的农妇,眉头紧皱。
偏说话,还带着斯文:
“这位夫人,老夫见你面生,你怕是记错了吧。”
“呸,你个老不死的,前几天才收了我们五两银子,现在就忘得一干二净,一看就没少挣黑心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