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夜寒冷,呼吸间都是白雾。
院外的青石子路上响起了咯吱的声响。
张嬷嬷骂骂咧咧地快步朝芙蓉园走来。
“真是笨死,一点小事都干不好!还说什么屋子里没有香味,明明我提前将惑心粉撒了满屋都是。”
提步进院,张嬷嬷径自朝卧房走去,猛然推开门,她大步踏入。
黑暗中,一股浓郁的惑心粉的味道直涌入张嬷嬷的口鼻,等到她反应过来时,已然中招。
原本寂静的院子里,从高处落下一道身影。
秦烟冷眼旁观着,仿若张嬷嬷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。
一个手段狠厉,狗仗人势的奴仆,根本不值得她同情。
“出来吧!”秦烟拍了拍手,启唇唤道。
藏在一棵大树后的小厮,碎步走出,他听见内屋传来张嬷嬷的低吟声,不由缩了缩脖子。
所以传言中丑陋愚笨的大小姐,并非如此?
“大小姐。”小厮跪倒在秦烟跟前,颤颤巍巍开口。
秦烟冷漠地盯着小厮,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串铃铛,轻轻晃着。正当小厮抬眸望时,她将铃铛对着小厮的眼睛摇荡。
叮叮当当......
原本小厮的眼睛还算一片清明,但直视了铃铛之后,便逐渐消散了光,像是盲人一般。
“将人送去刘氏院中,忘掉今晚之事,你我未曾见过。”
秦烟的嗓音变了,不再是清脆,而是沙哑,她不停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,那小厮当真如她所言,站起身朝内屋走去,将张嬷嬷一把拽起,又快步朝刘氏所在的院落跑去。
呵,看来她的催眠术,许久未用,倒也仍然有效得很。
院子里恢复了平静,秦烟心情颇好地收起了自己的铃铛。
咚。
正当秦烟欲要去屋子里将那惑心粉味道给处理一番时,身后突然响起了动静。
她转身,当瞥见木晚晚时,秦烟嘴角抽动。
“下次如果你再好吃,你说我将你的嘴给封住如何?”秦烟冷飕飕道。
木晚晚立马将手里的板栗藏了起来,尴尬地开口,“老大,你要的衣服,我已经带来了。”
秦烟轻应了声,“嗯。”
从木晚晚手上接过了衣服,秦烟面无表情道,“不走?准备留在这里陪我看雪景?”
木晚晚差点被自己老大的话给噎住了,她猛地咳嗽了一声,这才应道,“不是,老大,是这样的,星辰阁的人似乎倾巢出动在找血蝉,那我们还要找吗?萧宴他不敢问你,所以托我问你一声。”
哦?原来那个谢行之当真信守承诺,在帮她找血蝉。不过他究竟是什么来头?
“不用找了,两日后,必当有人双手奉上。”秦烟淡笑,眼底是势在必得。
木晚晚一听,顿时来了精神,“老大,此话怎讲?”
秦烟瞥了眼木晚晚,“你怕是吃太多了,所以才会管这么多。”
额,木晚晚立马做了个闭嘴的动作。
“好了,明日我要去参加簪花会,你且先回去。”
木晚晚闻言,立马狗腿似的开口,“老大,你要去参加簪花会,那获胜者岂不是丝毫没有悬念。听说每一届胜出者,皆可以向当今陛下提出一个合理的心愿,老大,你可会提为柳氏洗刷冤屈之事?”
秦烟的心沉了沉。
她没有回答木晚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