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甜听出他声音不太对,“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“爷爷去了。”
董甜大惊,上次见面是在老爷子的寿辰上,虽然是不欢而散,但能看得出老爷子的气色还是不错的。
她不禁唏嘘,“那送我这吧…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?”
“不用。”
“节哀。”董甜放下手机,心里有些难过,看向大伯,“陆爷爷去世了。”
董建国怔了一下,叹息着摇摇头,“他如果同意让我继续给他调理的话……算了算了,这都是每个人的命数,老天爷算好了的。”
“大伯,您可是医生,也信命?”
“医生也是凡人,不能活死人肉白骨,救不回来的,就是命数,没什么好不信的。”董建国收起古籍,叹息着起身,“我去外面溜达溜达。”
董甜看着大伯落寞的背影,也不知能说什么安慰的话。
想来陆老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,也跟她突然被证实的身份撇不开关系,如果没有这件事,老爷子跟大伯应该会是很好的忘年交吧?
陆老爷子忽然去世,陆家顿时乱成一团。
陆慎廷跟老丁询问爷爷忽然去世的原因,但老丁什么都不肯说。
陆慎廷看老丁的态度就知道爷爷的死肯定跟陆丰碑有关,但事已至此,最要紧的是办好老爷子的葬礼,让他安静下葬。
他是孙子辈的人,而且才刚被认回来一年时间,办葬礼的事自然轮不到他。
三天后,陆岱旬的追悼会在海城最高级的大酒店举办,自然都是陆丰碑的手笔。
他把老爷子的死作为了社交筹码,算是榨干了老爷子身上最后一点光辉。
陆慎廷冷眼看着这一切,只觉得好笑。
陆岱旬如果知道小儿子是这么个德行,会不会后悔当年对他的袒护?
如果,他回来之后,爷爷没有跟着陆丰碑一块逼迫他,或许他今天会很难过,但现在,他只认定了一句话。
人在做,天在看。
在场宾客,除了一些亲眷和陆岱旬的故友,多一半都是海城生意场上的人,这些人对陆岱旬当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言,但他的死,却对半个海城的商圈都很重要。
老爷子至今仍然攥着七成的B股,之前一直传言他已经立好遗嘱,把长孙接回来就是为了让他继承家业,但迟迟也没有听到消息。
如今,见陆丰碑意气风发的样子,大家自然又对老爷子的遗产分配好奇起来。
像华仁这样的企业,谁当家做主,对很多依附着它生存的企业来说,实在太过重要。
齐如玉跟着齐广海过来,陆丰碑特意告诉了她陆慎廷的位置。
“如玉啊,你过去看着点慎廷,他跟爷爷感情好,但今天的场合比较重要,千万不能喝多了,会失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