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金老大还想说话之际,但见唐诗嫣从角落旁盈盈而来,淡然一笑道“金帮主,此话我的确说过,但我可没说期限,也没说要付出何种代价,你怎能胡乱猜疑?”
金老大冷笑道“他死于唐家的毒,还容你狡辩吗?”
唐诗嫣面颊虽挂笑容,但语气十分冷漠地道“杀人问罪讲求人证物证,你若说这唐门的毒是物证,那试问人证在哪里?”
金老大低喝道“那你倒是说说,有谁还会使唐门的毒?”
唐诗嫣冷笑道“我听闻银副帮主死在画舫,众所皆知,那里是上官家的地盘。我们唐家一向与上官家水火不容,就算唐家子弟前去画舫,也会受到上官家监视。金老大若猜疑,不妨去问问看上官家,看当晚究竟有谁接近银副帮主。”
金老大问道“倘若有呢?”
唐诗嫣眼中闪过一丝杀机,冷然道“那用不着金帮主初手,我会先杀了那人。金帮主或许不知道,由于七夜宴事关重大,唐府已发布禁令,这期间不准有人靠近上官家的画舫酒楼,如我违者,立斩无赦。”
金老大惊道“说不定他是潜入进去的!”
唐诗嫣瞥了他一眼,微笑道“金帮主的意思是说,上官家的人如此不济,就连我们唐家的人混入其中也浑然不觉吗?”
金老大登时语塞,说不出话来。倘若他认同此话,那便是得罪了上官家,在偃江城同时开罪唐家和上官家,那以后日子铁定难过,说不定大鲸帮从此会在江湖上消失。
眼见金老大落了下风,碧云道人长身而起,捋了捋灰胡子道“唐大小姐此言差矣,银副帮主委实死于唐门剧毒,众所皆知,唐门家规严谨,毒物不可外传,只有唐门子弟能用。若按照唐大小姐所言,未见其人,所以不可定论,那往后再有人死于唐门之毒,唐大小姐是否又要搬出同一套说词?”
本来碧云道人面貌慈蔼,语气平稳,象是出来打圆场缓颊的武林前辈,但凌婧儿听闻他不仅想抢夺长生诀,还想折辱她与柳青青,心中一气,怒目圆睁直瞪着他。
柳青青倒是气定神闲,神情自若看向前方,丝毫不为所动。她虽是玄女派弟子,但时常下山传话和送信笺,所以早知江湖险恶之处,像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衣冠禽兽,她不知道见过多少人了。
唐诗嫣柳眉一蹙,娇哼道“事情尚未发生,为何碧云道人能率先下定断?莫非碧云道人已修仙有果,可洞悉天机,预测未来之事?倘若不能,何以信口雌黄,胡乱造谣?”
碧云道人双目一凝,脸色沉下来,怒视着唐诗嫣。他好说歹说也是武林前辈,兼任沧海观现任掌门的师弟,竟被一个小ㄚ头当面讥笑,这口气他实在难以咽下。
一旁的广德和尚见状,怕他一时冲动坏了大事,倏然起身,双手合十道“阿弥陀佛,今日乃唐府年度盛事,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,两位施主又何必动气呢?”
唐震天冷冷道“广德大师说笑了,是他们先来找我们晦气,我们可不想动气。”
唐诗嫣微微一笑,附和道“大师说得不错,今日乃七夜宴第一天,委实不宜动气,倘若金帮主想找麻烦,还请改日再来吧!”
不知何时,静玄师太也拂袖而起,负手在后,沉声道“唐大小姐,这几人怎么说也是武林前辈,我记得唐门最注重长幼有序,辈分高低,怎么你这般咄咄逼人,口无遮拦?”
唐震天不悦道“师太何以指桑骂槐?”
静玄师太冷冷道“哼,上梁不正下梁歪!”
双方互瞪一眼,火花迸裂,似是谁也不让谁。场面陷入胶着,气氛尴尬不已,在场几百人全都屏气凝神,不敢发出半声。此时偌大的院子里,寂静无声,落针可闻。
便在这时,一个声响发出来,众人转头一瞧,原来是袁少风正在剥花生。他抬头一瞥,看见众人目光来至,他似是毫不在意,举起酒壶替自己斟了一杯,又故意提高音量,转头向后方的婢女要酒。
金老大猛地转过头来,双眉扬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