潺潺水声,流泻而过,拍打着石头激荡起水花涟漪,良久,段天涯才又开口道“六道门大驾光临,有何贵事?”他紧绷着沧桑的脸庞,语气中充满警戒,宛若疾箭在弦,只要袁少风微一抬手,他便会提掌摆势。
眼见对方并非五毒教之人,甚至反过来提防着五毒教,凌婧儿忙道“其实我们……”话尚未说完,袁少风朝她比过手势,那双炯炯慑人的目光,似是在暗示她别说话。
凌婧儿虽不清楚原因,但仍依他指示,顿时噤声。
段天涯灰眉倒蹙,略感不悦,质问道“为何不说下去?”
袁少风作了个揖,接口道“她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,初入江湖,瞧见段前辈这气势不凡之姿,难免心生胆怯,不敢正视。”
段天涯听到少女二字,忽地神色一黯,呢喃道“我可爱的雁儿也还是个少女,她年纪轻轻被人骗了,我要去救她才行。”
袁少风目光一闪,灵光乍现,微微一笑道“段前辈,今日晚辈前来,便是来告知此事。实不相瞒,我们之所以会来,全是子雁姑娘的吩咐。”
段天涯闻言大讶,面色激动道“你说什么!是雁儿派你们来的?那么,雁儿真的没死了?哈哈,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,那些该死的武林人士整天散播雁儿死讯,还说我发疯了,简直是可恶至极。”
袁少风瞧他相信了,再抛出后话,接续道“不错,那些人全是忌妒段前辈,他们知道你混元功天下难敌,自知不是段前辈的对手,所以故意出言中伤,宣泄他们心中妒火。”
段天涯双目一闪,忙道“那你快告诉我,雁儿她现在人在哪里?”
袁少风故作无奈道“当初她遭人所骗,下山之后发觉有异,好不容易挣脱那人,但她却无脸回来见你,所以在外徘徊一阵子。她为了表示歉意,不辞千里,前去各地买好酒,说是要用来给你赔罪。”
段天涯摸了摸胡子,脸上露出复杂之色,叹道“雁儿呀,你真是傻,爹早就原谅你了,只要你回来,爹就心满意足了。”旋即,他皱起双眉,问道“雁儿与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
袁少风不动声色,平静地道“子雁姑娘那日被骗,幸得我们偶然路过,方才解救了她。她对我们很是感激,相处一阵子,便成了朋友。此事也是她告诉我们,否则我们又怎知道她与前辈之间的事。”
段天涯哈哈一笑道“太好了,苍天有眼,令雁儿逢凶化吉。”他看了看袁少风,欣慰道“如此说来,你是小女的恩人,我得好好感激你才是。”
袁少风先是施礼,以示谦虚,旋又故作哀伤神色,叹息道“唉,只可惜呀,子雁姑娘回来见你之后,恐怕见不着她的朋友了。”
段天涯纳闷道“此言何意?”
袁少风走到凌婧儿身旁,拍了拍她的肩,双目望向段天涯,摇头道“这位是凌姑娘,正是她听到子雁姑娘的喊救,所以我才得已救出子雁姑娘。只可惜造化弄人,我们来此竟偶遇到了五毒教贼人,这位凌姑娘中了七脉封门散,如今她内功大乱,只怕捱不到下山了。”
段天涯质疑道“七脉封门散,只要不运功便不会有事,何来性命威胁?”
袁少风知道他会问此事,早有腹稿,答道“段前辈有所不知,六道门武学诡谲多变,其中有一门武学,便是与其相冲,所以凌姑娘相较于一般人,可谓性命堪忧。”
段天涯沉吟半晌,忽地大笑道“那你们运气不错,我段家的混元功,恰巧是七脉封门散的克星,待我替她推磨运功一番,她便会痊愈了。”
直至于此,凌婧儿和柳青青才恍然大悟,为何袁少风会撒这一连串的谎,原来都只是为了让段天涯出手相助。前者面露赧然,心生愧疚,似是不愿欺瞒段天涯,后者担忧不已,害怕段天涯从中看出破绽,反过来对他们大打出手。
袁少风从容不迫,施礼道“那就有劳段前辈了。”
忽地间,段天涯心念一闪,眉头大皱,摇头道“等等,若我运功替她疗伤之时,五毒教的人前来偷袭,那该如何是好?”
袁少风解释道“晚辈虽不才,但尚可驱之。”
段天涯挥了挥手,反驳道“这可不行,他们是为了长生诀而来,这是我的事,怎可牵扯你们进来,要是让五毒教的人知晓你们与此事有关,只怕你们有池鱼之殃。”
凌婧儿听到长生诀,忘了袁少风的警告,不假思索地冲口道“长生诀在你身上吗?”
段天涯面色大惊,怒容毕现,低喝道“难道你也在打我长生诀的主意?”
袁少风见状,赶忙缓颊道“段前辈误会了,此物乃武林中人俱知,凌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