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凌莫犀利无比的质问,浪九鸦仍胸有成竹,不疾不徐道“关于金乌软甲之事,其实是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所以才无意间发现真相。当时凌战交给我金乌软甲之后,我很好奇这软甲的效用,想起我曾经打了凌玄一掌,故而如法炮制,自拍一掌。结果发现软甲毫无用处,若非我及时收招,恐怕早已负伤了。”
凌战反驳道“你胡说八道,以你的掌力打在这软甲上,里面棉花和碎石块必然承受不住,你又怎可能毫发无损?”
“我若没记错,我可没说过这软甲里是以棉花和碎石块填塞,不知你又是如何知晓?”
凌战心中一愕,别过目光,心虚道“我、我当然是用猜的!既然是此物是假的,里面多半以棉花充之。方才你往上一抛,我听见里头有滚动声,所以猜想应该还有碎石块。”浪九鸦这才终于明白为何这软甲如此沉重,原来还掺杂了些许的碎石块。想来这些碎石块放在边缘处,中心是一大团棉花,所以若凌战从笔直刺来,这些碎石块不仅无法阻挡,反而因其重量成了累赘。
“你还有一个问题尚未回答,莫不是认罪了吧?”凌莫追问道。
浪九鸦负手踱步,嘴角逸出一丝笑意,说道“我曾在大厅上见过凌玄与如月姑娘交手,又曾在擂台上与之有过几招,他出手的习惯已被我摸透了。他最擅长的剑招,便是一招溯水行舟,由下往上撩起,佯攻胁下之处,实则刺向肩膀。”
“这不过你的片面说词,我可不记得他是这样。”凌战不以为然道。
“事实上,在送药酒给如月姑娘之时,我便问过她此事,而她也是这样说。如月姑娘与他交手多次,对他习性了如指掌,难道你也要说如月姑娘错了?”
如果凌如月此刻在场,必然知道浪九鸦说了一个谎,他不是在送药酒问这句话,而是在昨晚找她询问金乌软甲之时,顺带问了这件事。不过,浪九鸦为了避开男女之嫌,不想又被人抓了个把柄,所以才说了这个无伤大雅的谎。
凌文渊面色冷峻,一字字道“他说淂不错,我儿确实善于此招,而这招也是我交给他的。我儿近来虽疏于练武,但他有多少本事我很清楚,纵使他武功不如凌战,但真要以命相搏,他必能重创凌战,哪怕身中剧毒,单是刺穿肩膀,那也不是什么难事!”
此言一出,所有人脸色大惊,凌文渊言下之意已然再明显不过,连他也开始怀疑凌战就是杀死凌玄的凶手了。
“凌文渊,我知道你报仇心切,但你可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!”凌莫担心凌文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出手,横移三步,挡在了他面前。
凌淮安望着台上几人,寻思半晌后,说道“不管如何,口说无凭,你若拿不出真凭实据证明凌战是凶手,那我也只能认为你是恶意毁谤,依照金乌山庄规定,我必须对你进行惩治!”
“我既然敢说出来,手上自然有证据。”浪九鸦面色不改。
“你还有什么证据,快些拿出来!”凌文渊瞪大双眼,紧盯着浪九鸦。他心中多少也认定凌战是凶手,如今尚欠证据,若是浪九鸦真能拿出来,那一切真相便可水落石出了。
浪九鸦微微一笑,目光移至凌战手中的剑,缓缓道“你那把剑,就是最好的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