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道“下一个东西入口,用力咀嚼。”秦砷点了点头,依言为之,不料一咬下,粗口登时飙了出来,眼泪鼻涕直流,却原来这是特殊品种的辣椒,名作“蜀不耐”,意指惯于食辣的四川人也要嫌辣。“辣味分辨正常”、“鼻涕分泌正常”,一人挑开他眼前白布,道“眼泪正常。”
秦砷气炸,糜长却又往他口中灌入清水,道“我们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。”糜幼道“习惯就没事了。”二人让他休息一会,再次分析他的汗量,才将他白布重新盖回,道“不会再有辣椒了。用心咀嚼。”
秦砷心中哼道“没有辣椒,自然还有苦瓜,一会儿重咸重酸之物也要出来。”心念及此,忽想“他们拿我测试药性,我却故意说谎,让他们全部记错,反正那是我身体不正常,他们又怎么知道?”
这时放入他口中的,却是海水凝固而成的冰块,一入口,又冰、又咸,还略带一点微苦,秦砷故意苦着脸道“这是苦瓜罢?怎么这么苦!”一人喝道“说实话!”忽然“啪”一声响,却是糜幼拿木板往他背上狠狠招呼。秦砷的背早被烤干,这一记下来,登时把他打得皮开肉绽,受外面高温刺激,更是痛到他眼里都要流了出来。
秦砷爆怒道“我就说实话,你们打我干甚么?”一人道“我们知道你没有说实话。”说着又是狠狠一击落下。
秦砷道“要怎样你们才肯信我?”一人道“你便将此物描述地巨细靡遗。”秦砷心道“这有何难?”道这苦瓜全无甜味,与山东所产的苦瓜相似,吃起来干得不得了,或许长在干旱地区……不要一直打行不行?”原来他这样胡诌几句,又被打了十下。
一人道“只要你说实话,我们就不打你。”秦砷此时身心疲惫至极,终于道“不是苦瓜……是一块海水凝成的冰,很咸,也有点苦。”说着这么一句话时,却一下也没挨着,一人最后道“温度、咸味、苦味正常。”
秦砷也恼了,道“依你们这样测法,干脆写我一切正常算了,否则到时我哪里不正常,又要挨你们打,你们可对得起我吗?”一人道“白打就白打,我们还给人打得少了吗?”另一人道“最后求饶都讲不出真的东西,那自然就不是撒谎。”秦砷道“愚笨至极,我就打死不说真话,你们不就记错了。”一人道“用自己性命换我们一点错处,也不知道是谁愚蠢。”秦砷心道“玩这么硬?”又想糜氏兄弟说话冷漠无比,就算将自己打死,只怕眼皮也不会眨一下,心中一阵发寒,终于不再弄乖,任由他们摆布。
等到糜氏兄弟给秦砷测完诸多不同食物后,糜长拆下他眼前的白布,道“你可以离开这里了。”秦砷心中一喜,糜幼却道“否则会挡到我们工作。”说着站在他椅子正前,伸手将他的椅子抬起,同时秦砷亦觉后面一高,却是糜长抬他椅背。二兄弟就这么抬轿子般,把他搬到靠近方室入口的角落,然后一起放下,就再不理会。
秦砷这才明白,他们话中可以离开的“这里”只是熔炉之前,却不是这间药气逼人的密室,心中大躁,道“你们到底还要关我关到甚么时候?”糜长道“有些药材是比较慢效性的。”糜幼道“混合之后或许会发作的更慢也说不定。”糜长道“我们要观察完一切效果,也不知道那是甚么时候。”糜幼道“结束后看你要瞧右边药柜,还是我们其他作品都可以。”糜长道“你要是肚子饿了我们自会喂你东西。”糜幼道“需要便溺的话直接对着椅子就可以。”糜长道“我们会帮你脱裤子。”糜幼道“抽掉一部分木板,并在下面放桶子。”
秦砷哭笑不得,心道“我到底是怎样把自己弄到这般境地?在这样瞎耗下去,我也来不及找师父了。”他心中已在计划脱身,但坐在熔炉前烤了一整天,又被他们整治如此,他这时脑袋极其难得的呈现空白,终于在疲惫与背上疼痛交逼之下沉沉睡去。
室中无日月,糜氏兄弟居于此处,饿了就食,累了就睡,也没多少时间观念,就在他们睡睡醒醒六次以后,终于发现秦砷除了在椅上摩摩蹭蹭,试图除去手铐脚镣以外的动静─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方室,只见秦砷捧着肚子,俯着身,骂道“你二个天杀的,居然让我吃这等药物……”骂到后面,声音却自虚弱了下去。
糜长糜幼见他如此,反应却是大喜,纷纷走了近来,糜长道“总不可能一点作用也无。”糜幼道“居然让我们等了这么久。”糜长道“不过这次效果似乎不是太好。”糜幼道“恐怕不仅不能长生,还要短命。”
秦砷头上顶着豆大的汗珠,听到这句话时却是心中一凛“原来是炼长生不老药?帮主这么不实际吗?”挣扎着道“你二个不是甚么药都知道吗……废话少说,快救我……”
糜长道“可惜了这药,看来得把药性澈底清除。”糜幼道“想不到这药不仅没用,还要我们炼解药。”
秦砷骂道“还要炼?你们不能马上给我解决吗?”糜长把他曲着的身子扳起,看着他双手按住之处,道“似乎是胃的问题。”糜幼道“药性能在胃里留这么久?”糜长道“二个月了。”糜幼道“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