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少恒笑道“不过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因此你和若雨的婚礼我还是会去看看的,但我不能徒耗时光和你在路上聊聊说说,所以请你谅我,之后我再从这里出发,你也快快回去,别让若雨他们担心了。”
文之隐不觉拥抱住他,道“我知道了。大师,你好伟大。”杨少恒笑道“哪有甚么伟不伟大的?我只要你记住,忠孝是人之大节,你要听着你内心的声音做事,将来,你一定要比我厉害,成就远超于我。”文之隐道“我知道了。”于是文杨二人依依作别,徐宁顺便送他至城下。
文之隐谢过她之前于自己和若雨的救命之恩,这才拍马而回。回望高耸城墙,文之隐心道“我要做个有贡献之人,大师戍守边疆,我则和雨儿妹一起行侠天下,总有一天,再回来见大师一面!”
杨少恒在城上遥遥目送他的背影,心底默默浮现了二句话“你年少,大有可为。”、“不可因安逸而忘却国危,不可以寥寥数纸合约为国之屏障。”仰望苍穹,彷彿看见二位父亲的背影,只觉肩上担子虽重,却毫无一点压迫,心中自许“爹爹,我一定会继续努力,绝不辜负你们对我的期望!”
柳如雪独坐房中,取出那张仅有三字的血书,心道“我知道,你寄给我,是为了让我,在事发之时,把一切责任全推给你。”慢慢将血书移到油灯之上,眼见黄光一闪,纸简一角已经开始燃烧。柳如雪心道“如今没有必要了,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,若雾--若雾。”
楔子
“这是我此生最大的理想,你支持我吗?”他的脸上已有些许皱纹,双眼却闪着坚定的光芒;粗褐的手掌上有着一道道被雕刻刀划伤的疤痕,却紧紧握着一双白皙但结实的手。那双手的主人有着比他更坚毅的决心,道“我嫁给了你,自然支持你。我不是大家闺秀,也随母亲见过许多风浪,你出外,我就替你守住这里。”他道“一个月,是不是太短了?”她笑道“幸福一个月,神仙早嫉妒我们。”他道“好!我必会做出一番事业,你等我,最多二年,二年后我无论如何回来找你,让你下半辈子幸福地过好日子。”她轻轻道“恐怕不只我呢!”但,他已站起身而没有听见。
二年后,他已扬眉吐气,回到家乡要接回发妻,却没料到家门紧紧锁着。他心想或许妻子只是回娘家一趟,取钥匙开门后,眼尖地他一眼望见最为要紧的木柜上贴着一张字条。走近一看,其上字迹颤抖地说道“尚哥,很抱歉没办法等你回来,但我们有孩子了。孩子在母亲那里,他是我们唯一的传家宝,希望你,带着他继续努力下去。芙”
他大吃一惊,飞马赶到丈母娘处,也见着了襁褓之中的孩子。他从丈母娘口中听知,爱妻竟是难产死的,毕竟在他离开那时,她已过而立。
他不愿将孩子带回,只向丈母娘留下一句话“这孩子,是我和她之间永远的秘密。”
桐花纷落,像极了五月天里的雪。六棵桐树并立在一户大宅的前院中随风摇曳,从宅子的气派看来,这是一富户人家,里头或有许多丫鬟佣仆,陪伴着三代同堂的和乐融融。桐花瓣好似是生来要飘落到垂髫孩童的手中,让他们蹦跳跳地跑到父母祖辈跟前,营造一幅幸福的含饴弄孙图。
然而桐花瓣们此时并非跳舞,而是在哭泣,白色的眼泪片片凋落在令人不忍卒睹的血泊之中。
桐树下,站着一名三十来岁的粗野汉子,手举灰白相间蟒鞭,一身褐衣沾满血污,然而他身上毫没带伤,显然那许多斑斑点点是来自地上斜卧挣扎的五人。
这五人是这座宅子的主人翁与少主们──一名老者、四名青年壮丁。老者须发已经花白,正抚着胸咳嗽道“不过是让犬子们学过几年功夫,竟让人欺到头上来!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