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少恒微笑道“走罢。”徐宁道“好!”二人便头也不回的去了。陈和苓独坐山洞,喃喃道“不原谅别人,只是自苦,不奢求被原谅,只盼他们不要自苦……”
陈和苓自个走入回忆,悲伤情绪稍减,余光看见文之隐已经站在身前,佯装拨拨尘土的擦去眼泪,低声道“文师哥,叔叔一定会很想去你们的婚礼,他现在在莫州城协助边防,你这就快去罢。告诉他是我说的,他会明白我的心情。”
文之隐一奇,道“我知道了,陈师妹,真是谢谢你,我们一月后应该就会再见,帮我和山上同门问好。”陈和苓道“好。”眼望文之隐竟然径自转身而去,不觉仰起头来不让眼泪落下,心道“叔叔,是我说的,我不会抵赖,我此刻的心情,大概就只有你能明白了!所以我才要他告诉你。”抹抹眼泪快步回到河边,只见文之隐正和鲁通道别,见了自己走回,奇道“我以为你就跟在我后面,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,还好么?”陈和苓道“我没事。掌门师哥,祝你一路平安。”
文之隐微笑道“谢谢。师哥、师妹,我去了!”于是三人别过,文之隐自舟中将枣红马牵上陆地,道“逆流而上太慢,只好请你帮忙了,走罢!”枣红马长嘶一声,似是答话,随即放开四蹄快步奔驰。
陈和苓独立原地,瞧著文之隐策马绝尘的背影,彷彿看见自己孤单单立在河边,形影相吊的身影,心中一个声音喃喃说道“他去了……,永远再也不会回来了。”只觉青春韶华随着马蹄滴滴答答流去,夺走了一部分的自己,同时又听见那孤单脆弱的心躲在身体呜呜而泣,哀悼着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。
若雨独坐房中,心道“阿隐哥走了整整五天了,想来应该还找不到杨叔叔。他走了,小綪走了,姊姊也走了,不像前阵子热热闹闹,回家反而有些寂寞。真不晓得杨叔叔怎么会做下那等事来,我又怎么能原谅于他?”
又过五日,若雨在家中只是练练旗招,想想文之隐,这一日实在是闷得无聊,便向父母禀明了出外闲逛,龙柳二人均答允。
若雨在街上漫步,远远望见以前听人说书之处,又新站了另一名说书人,心中自嘲“从今以后,我还敢听人说书么?谁知道下次又给卷进甚么教里。阿隐哥,你赶快把功夫练好回来,我们一起游遍天涯海角,岂不甚好?”她满腹心事的胡晃,也不知自己出外的目的为何,兴之所至,买了一个糖葫芦吃着,不觉又踱到了文之隐兵器铺的店门。
只见大门用一个大锁栓着,若雨心道“阿隐哥这间店怕是一百天只开一天罢!根本不用接掌足赤帮就是一个败家子了。幸好他把祁夏清给挑了下来,和帮中兄弟把他那五尺高的金台全分了,不然他哪里还能有钱使。这次他不远千里去找杨叔叔……到底是为了他?为了我?还是为了他自己?我到底甚么时候才能放下、忘记这件事呢?”正思索间,突觉背后空气略略温热,若雨连忙回头看去,却见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僧盘腿坐在一丈之外,道“阿弥陀佛,施主瞧来闲逸,不知有没有空陪老衲闲谈几句?”
若雨心道“我刚刚明明感受到有人站在我身后,难道竟是这般远法?还是他在一瞬间飘移过去?我内力虽强,实际应变还是大输江湖好手。”但这检讨的念头一闪即逝,若雨本来无事,又向来喜听故事,当下便应道“好啊!”那老僧微微一笑道“施主所历风浪虽多,仍不失赤子之心,想来是受其他施主保护着罢?”若雨脸上一红,道“是啊。”老僧道“市井之地难以聊得尽兴,我们到一旁去说。”便引若雨到了一旁树荫底下。
若雨本来有些紧张,但见这老僧落地之重与常人无异,心道“显然我功夫比这老僧高些,那就不必害怕。”二人坐定,那老僧道“施主有兴与老衲谈天,不知是否愿意听老衲诉说寺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