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回过头问道“文兄,你方才还有遇上甚么敌人么?”文之隐道“那自然是有了,毕竟祁夏清就是冲着我布下这许多机关,我和雨儿妹一进宫,就见冯牛大大方方的领着三十六人要来跟我打车轮战了。唉,雨儿妹喝下的毒酒也是在那时出现的。其实我本来还抱持最后一点微小的希望,盼那酒真只是相敬之用,毕竟冯牛斟酒时我完全没看出一点机关,他还让我先行选酒。”若雨心道“是啊!素闻有些设计精巧的酒壶,其实中间是分为二部分的,若是按住上面一个小孔,就能改让夹层中的毒酒流出,只是冯牛斟二杯酒时,五根手指头都完全不曾在酒壶上滑行分毫,真不知他为何能平安无事。”
连大夫微笑道“你想得太复杂了,要下这毒其实很简单。”文之隐奇道“愿闻其详。”连大夫道“你方才拿哪一杯酒?”文之隐道“我看不出差别,只是随便拿一杯罢了。”连大夫道“我瞧你是右撇子,定是随手拿了右首一杯,对罢?”文之隐回思当时情景,点头道“是啊。”连大夫道“素闻此处教主善揣人性,他定于你直肠直肚的个性瞧得清楚,连我都能料到你会取哪一杯了,他岂会猜不出来?”文之隐惊道“莫非,那丹药是事先放在酒杯里的!”连大夫点头道“我想必是如此。”
若雨心中一奇,暗道“却不料祁夏清下毒的方式竟然如此简单,只是他怎知道我不会出言提点?我本来料他必定猜我会给阿隐哥一些建议,是以故意让他自选,不料还是着了道儿。”她却哪里知道,一但冯牛见她有所暗示,就会将盛酒杯的木盘不着痕迹地由横转直,让原本位于右首的一杯转到后方,则文之隐若依若雨提示选了较远一杯,还是会取到同一杯酒。
文之隐懊悔道“我们居然都没想到要先检查酒杯是不是空的!”连大夫道“他为防此着,定是极快开始斟酒,你也别太懊恼了。”蔡罡道“不过居然和我们先前所料不同,祁夏清那家伙没有让冯兄弟押后?”文之隐道“这点我也觉得十分费解,而且我与大夫方才也在宫中绕了许久,完全没看到一点四虎的踪迹。”连大夫奇道“四虎是甚么意思?”
文之隐道“这次祁夏清找来了邻近门派“五虎门”中的许多人当作打手,这门派每次选立掌门的同时也会选出门中五虎,据闻,排行二、三、四、五的四虎都已投入足赤教,我们已经会过二、三、五三虎了,只是排行第四的四虎却迟迟没有出现。”连大夫道“那排行第一的大虎呢?”文之隐道“排行为首的是天光虎贾聪贾伯伯,他见了四名师弟都已投入足赤教之后,觉得很伤心,于是特地找上了我,本来说要来宫中帮我们劝劝他师弟的,但我……我……我后来算是拒绝了。”他私请贾聪照顾若雨家人之事因为脸嫩从不曾向若雨言明,只称贾伯伯身体微恙而已,此刻仍是害羞不敢说出。
连大夫大惊,道“你说贾……贾聪不肯同流合污,于是决定帮你?”文之隐道“是。他还留了一张字条给我,写着“莫再助纣为虐”六字,要我拿给他师弟看看,算是聊表对我们的心意。”连大夫道“他现在人在哪里?”文之隐见他执意追问,脸上一红,凑到他耳边低声道“我拜托他照顾我师妹的家人。”
连大夫一听之下,反从震惊转为冷静,道“你可知道我是谁?我姓连名逖,外号“行空虎”,正是五虎门中的第四虎!”文之隐大吃一惊,连忙带着若雨退了二步,颤声道“大……大夫,你……你是来算计我们的……不……不可能!”
连逖道“少胡思乱想,我是来帮你们的,你给我冷静听好了,我师兄贾聪早已投入足赤教,他是奉了祁夏清的命,去取得你的信任的!”文之隐大吃一惊,要不是手上抱的正是若雨,可以说无论拿了甚么都要掉下,急叫道“你……你说真的假的?那我岂不是?”连逖叹道“你太单纯了,这件事,如果你跟你师妹讨论,她也未必会同意。”文之隐急道“不行!我现在就要立刻杀到宫外,我一定要亲手确保她的家人平安无事!”若雨一听他此言,瞬间明白了一切,登时昏了过去。
连逖见状,心道“让她暂时昏去也好。”便不向毫没发觉的文之隐点破,道“你现在去,已经太迟了。据我所料,祁夏清本来应是打算让他和你们一起进宫,叫他在你战况最为吃紧的时候从背后捅上一刀,不料你却叫他保护你师妹的家人,害他没法立功,那他岂有不顺手牵羊之理?以我师哥的功夫,这时说不定已经到了宫里也未可知。”
文之隐大是懊悔,道“我居然犯下了这等无法弥补的大错!雨儿妹,是我害了你的家人,是我对不起你啊!”小綪心中一惊,暗道“甚么意思?难道风哥哥也着了道儿?”然见文之隐懊悔无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