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之隐给她瞧破心思,笑道“谁教你句句不错,害我一时不知如何措辞。”说话之间,却见范中奇当先而出,随后是梁天伊、陈和苓二女,鲁通、赵翼走在最末,尚自闲谈笑语。五人见了文之隐,各自见礼。
若雨心中暗笑“我却也是茗玉弟子,怎么见了他不须行礼?”又想“如果每次见他都要行礼,倒也有趣的很。”
便索性排在梁陈二女之旁,躬身道“参见掌门人。”
文之隐大羞,只想叫她不必行礼,又不便有所偏颇,只得回了一礼。
众人见礼已毕,文之隐便向山上众人问问别来情形,诸人只道并无外敌来犯,文之隐听了,自然也是欢喜。眼见天色渐转昏黄,文之隐道“明日成克玖要来,今晚大家一块在师父的茗玉吃饭罢。”
鲁通笑道“好极了!难得掌门人开恩,这就去大吃一顿。”
赵翼道“我跟鲁师哥去拿些饭菜。”
文之隐微笑道“有劳二位师哥。”
诸人齐向山上走去,范中奇低声向文之隐问道“掌门师弟,你手里抱着的……是杨大哥么?”
文之隐道“是啊。”
范中奇惊道“杨大哥怎么会如此重伤?不会是我害的罢?”
文之隐叹道“自然不是。是我害的。”
范中奇惊道“那怎么会?”
文之隐道“我心情不佳,随手发泄,不料他竟然站在门后。”
范中奇道“他还不碍事罢?”
文之隐叹道“他这次给我害得内伤极为沉重,访了好几十个大夫都不管事,现在……不过是吊着性命而已。”
范中奇大惊,道“不是罢?杨大哥……杨大哥他是那么好的人……”
文之隐叹道“不过范师哥你也不必担心,我一会要再运功把他唤醒,或许能有些起色也说不定。”
范中奇见他脸色,知他不过是安慰自己,想起杨少恒待自己种种不计前嫌的好,不觉流下泪来。
众人入了茗玉,坐在外边地下,待鲁通赵翼二人提了饭菜进来,文之隐道“我尚有件私事要办,你们先吃罢。”说着便径自抱了杨少恒转入内房。掩上暗门,一瞥眼间,见了师父昔时烧茶所用的小小烛台,心念一动,连忙将火点上了,泡起白玉茗来,才起始运功。
他这次打从一开始便按在杨少恒背心“灵台穴”之上,竟只花了一顿饭时分,就见杨少恒缓缓睁开眼来,文之隐一喜,只是运功不停,又足足运了整整一个时辰方才停下。杨少恒一来感受到他内力充沛,一来知道这次过后便再无醒转之时,只是没有出言阻止。
文之隐运完功夫,微一吐纳,道“大师,你喝杯茶罢。”
杨少恒奇道“喝甚么茶?”
文之隐不答,自烛台上取下白玉茗来,见烛火早已熄灭,茶壶的温度却是刚好,便斟了一杯茶给他。杨少恒本来数日未饮未食,早觉口渴,便伸手接下,道“多谢。”一饮而尽,将茶杯递还于他。文之隐接过,又替他斟了满满一杯。
杨少恒一杯饮落,只觉精力渐复,四肢百骸俱是温暖舒畅,知道这茶必是大有疗伤之效,便道“之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