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雨道“为甚么?”
柳如雪低声对她道“你爹爹没见着你,答应的可能性会高一些。”
若雨脸上一红,道“好罢。”
进入龙柳卧房,文之隐忽觉大是紧张,柳如雪微笑道“你也不知来过几次了,别担心。”转头对龙后铭道“铭哥,这孩子说是要来帮忙打退那教主的。”
龙后铭一听大喜,拱手道“感激不尽。”
文之隐忙道“伯伯别这么客气。她与我同门,我自然是有此责任。”
龙后铭笑道“那真是太好了,我的武功可没你高强。来,坐下来,喝杯茶罢。”说着便给他斟了一杯茶。
文之隐道“谢谢伯伯。”却不依言坐下,反而跪了下来,在地上给龙柳二人磕了三个头。
龙后铭道“贤侄何必行此大礼?”连忙伸手将他扶起。
文之隐道“伯伯伯母,小侄父母双亡,外祖母又在二月前亡故,有一件事,小侄只能自己来说。”
龙后铭笑道“你对小女处处照顾,有甚么为难之处,尽管告诉我们就是。”
文之隐道“这也不是甚么为难之事……”顿了一顿,才道“伯伯,伯母,不知道……我有没有荣幸,能守护你们的小女儿一辈子呢?”
龙后铭一听大惊,茶杯瞬间从他手中掉下,文之隐一见,当即双膝一跪,左手接住茶杯,随即拜了下去。
龙后铭见他如此,定了定神,缓缓说道“你这阵子以来,时常看顾小女,还授小女武艺,我们都是非常感谢……但小女年方十六,此事似乎是早了一些,只盼贤侄能瞧在与小女的师门之谊上,再帮我稍稍照顾她一会,我依然是感激不尽,但如果贤侄不愿,我也不会在意。”
文之隐万没料到龙后铭竟是如此答覆,跪在地上,只觉一颗心痛如刀割,心道“我又岂会不愿?”
柳如雪见状,正待为他说几句话,却忽听门“砰”的一声打开,若雨急抢了进来,叫道“爹爹!”
龙后铭道“雨儿?你先出去一会。”
若雨道“爹爹为甚么不准?”
龙后铭道“我没有不准。我只是说这件事言之太早。待你二十岁的时候再说罢。”
若雨急道“不管几岁,我一颗心总是许了他了,爹爹,早一点定下名分,难道不可以么?”
龙后铭道“你年纪太小,怎么会懂得男女之情?”
若雨含泪道“难道他……难道他……不顾自己性命,抱着我从三层楼高的酒楼跳下,却不让我受一点伤;奋不顾身为我挡下上官飓的一击,自己胸口却受了重伤;见我被捉,千里迢迢地追到足赤宫去,这些……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他对我的心意么?”
龙后铭道“此话当真?”
若雨道“当然是真的!”但龙后铭这句话却不是对她而问,而是问向跪在地下的文之隐。
文之隐听得一片静寂,微一抬头,见龙后铭的眼光望向自己,缓缓点了点头。
龙后铭微一沉吟,说道“好罢!看在你待雨儿这般的份上,我可以破例,甚么门当户对,我或许也可以不计较。但我仍不准你在我女儿满二十岁以前将她带走,如果这四年间,你没有做上任何一点对不起她的事情,到时候,我才将她许配给你。”
文之隐喜道“多谢伯伯!伯伯伯母放心,我这一辈子绝对不敢对她有任何不敬之处。”
龙后铭闻言微微一笑,又道“还有一事,今天有个不识相的家伙要来,你如果护不得我女儿周全,那也没得商量。”
文之隐举着右手,立誓道“我就算是拚得性命不要,也绝不让任何人动她一根寒毛!”
龙后铭道“好!我一向很信得过你,起来罢。”文之隐又磕了三个头,这才恭恭敬敬的站起。
龙后铭轻拍他的肩膀,道“我也不是有意刁难于你,这种心情,你以后也会懂的。”
文之隐拱手道“是!”
龙后铭笑道“那么今天就看你的了,雨儿,你也一起看着罢!”
若雨喜道“好!”心中却暗对文之隐道“放心好了,我岂会袖手旁观?”
龙后铭道“那么隐儿,你有甚么打算?”
文之隐第一次闻龙后铭这般称呼自己,微微一怔,随即明了,心道“她爹爹果然同意了!”喜道“我……我现在就到门口守着。”
龙后铭点点头,手一挥,道“很好,去罢。”
若雨道“我也去!”
龙后铭微一迟疑,却见文之隐缓缓点了点头,知他意思,便道“好,你也去罢。”
若雨喜道“谢谢爹!”龙后铭微微一笑,目送二人离去。
二人出了大门,文之隐见天空竟飘下了片片雪花,道“你还是回房间歇着罢,跟我站在这里,徒耗体力,又会着凉,有甚么好?”
若雨笑道“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