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之隐大惊,道“此话当真?”
那狱卒笑道“看来你还蛮有希望的啊,还没救到老婆,反倒先给岳父救了。他一定是识得你罢!”
文之隐听惯他的调笑之语,对他“老婆”、“岳父”等的称呼也懒得再劝,只装作不闻,摇头道“我没见过他,所以他应该也不识得我。原来她父亲是个这样好的人,与我素不相识,还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。”
那狱卒笑道“你以为只有这些么,来,跟我来。”说着往来路走去,到了一间牢房之外,里头一个少女双眉微蹙,正在打坐练功。
那狱卒笑道“这便是她姊姊了。”然后又陆续领他到了柳如雪和若风的房间,一一介绍。文之隐见若雨的家人尽给关在牢中,愈瞧愈惊,心道“那教主也真是处心积虑,竟让人把她家人全给捉了过来。哼!既然让我见到了,我岂能袖手不顾?”
又想那狱卒如此用心,已知其意,拿出先前与玄铁使打斗时所用的金龙鞭,道“这个东西,我便送你了罢,算是一点谢意。不过希望你能让我在今晚出去领晚餐之前,有一些自由活动时间。”那狱卒一生也不知做过多少偷鸡摸狗的事情,见文之隐主动又送一件大礼,知道他乃要查看是何人掌管那四间牢房的钥匙,接过那金龙鞭,掂了掂重量,心中暗赞了一声,满是幸灾乐祸的想“看来我有些同事要吃大亏咯!”笑道“没问题。”
晚饭之前,那狱卒也真信守承诺,提前开了文之隐牢房,文之隐便使开轻功,趁其他狱卒打开龙后铭等人的牢房之时,躲在一旁,记下了四人对应的狱卒与钥匙。
用过晚饭,文之隐自个儿坐在牢房地面,筹思救人之法,心道“现下要将四人从牢房救出已经不是问题,然而又不可能全部人一起往完人园去救她,这可该怎么办才好?不然只能先往完人园去,再携她来此救她家人……若是如此,倒要反覆进出监狱大门数次……看来明日只得买通那个狱卒,让他帮我打开监狱大门才行。”
隔日,文之隐叫来狱卒,问道“想不想再发点横财?”
那狱卒这三年间,便因这句话赚了不少金银,此时一听这话,忙点头如捣蒜的说好。
文之隐道“九月初七,我要救人了。你帮我打开监狱大门,干不干?”
那狱卒一听,原本满脸贪婪的喜色登时转为了苦恼与无奈,文之隐微微一笑,道“你也有不敢做的事啊?放心,这是最后一次,不会少了。”
那狱卒道“不是不敢,我烦恼是因为眼前一笔横财却捉不着啊!”
文之隐大奇,问道“怎么?”
那狱卒于是将所有狱卒都被关在狱中和监狱大门的开法说了,最后还补充道“那块石砖真的是不可能摸到的,便是手再长也没有办法,一定要从外边打开才行。”
文之隐一听,登感棘手,辞了那狱卒,回牢房思索应对方法。
文之隐心道“外边既是一名狱卒也无,也无人可以买通,我要请谁来开这大门才好?”脑袋儿转了两转,浮现脑海的却是只有若雨的倩影,忙用力摇了摇头,自责道“你是要来救人的,怎么还要人因此陷入更多危险?”然而理智上虽是这般说话,内心的思念却愈来愈浓,心道“凭她的聪明智慧,要到此处应该也不算太难罢?反正她一定会想亲手救出她父母的,怎么会怪到我头上来?”想到此处,嘴角不禁露出一丝顽皮的笑意,便摸出了那块布--那本是他刻意带来和若雨相认之用的--想在上头写些讯息给她。
文之隐心道“我该写些甚么?”他此时心思紊乱,既兴奋,又有些羞赧,提起笔来,信手写道“汝父母姊兄有难,速往监狱!”看了看那布块,心道“这般用词未免也太不文雅。他们可是书香世家呢!”便提起笔来,涂去“汝父母姊兄”,改作“令尊令堂令姊令兄”,自己看了,也不禁哑然失笑,只想“令令令令,是在摇铃铛么?”这才改作了“令尊堂等”。再将后面的句子润饰修改,这才约了时间,画了地点。又怕给教中人物发觉了,沉思半晌,决定以暗号的形式写成,重誊于另一布块之上,那便是后来“有号令务须尊敬上堂”的那段文字了。
文之隐写毕,反覆翻看着自己的“杰作”,心道“就不要她瞧不出这布是我给的。”于是在第三字之旁,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了那“龙王戏雨图”,画上雨点的时候,心想“前边把姊兄二字拿去了,只剩个等字,不妨此处我便用四个雨点,暗指她的四个家人罢!”
文之隐画完小图,看着自己的作品,大是得意,心道“我便在初六的时候拿给她的那个婢女,好让她能在初七夜半之时通过那园子的门……不过要是她解不开怎么办?”双手一拍,笑道“那就只好我亲自出马啦!”他兴奋之下终于不小心将脑中所思说了出来,倒引了几名狱卒侧目。文之隐忙掩住了口,笑了笑,心想“到时我便用师父给我的蝶恋花将你们通通迷昏!”
到得九月初六晚间,文之隐便暗自在自己牢房里点燃了那“蝶恋花”的薰香,再叫来看管自己的那狱卒站在牢门之前,待他昏迷,窃取钥匙逃出,才有了前面救人的那一段文字。
文之隐这日在船上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,想着自己如何经过各种危难,终于将若雨给救了出来,嘴边不禁流露出了笑意。恰巧若雨看见他这突来的微笑,不禁问道“你在笑甚么啊?”文之隐无意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