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过一盏茶时分,却不见那人回来,文之隐心中起疑,暗想“幸好没将金龙鞭给那人。如果那人当真是骗了我不回来,我便将这鞭子缠在一匹马的颈上,牵另一匹离开罢!”摸出腰间金龙鞭挥来挥去,眼看着夕阳就要下山,市上人们纷纷离去,愈来愈觉孤单,心道“我到底在这里作甚呢?为了救邻居的一个女孩子,追到这里,现下还要买马继续追下去?我说文之隐啊文之隐,你当真有这个能耐么?”脸上微微一红,思绪愈游愈远。
突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叫道“师哥,快过来,在那里!”
另一男子声音应道“找到了么?”
那一男一女便在说话之间奔到文之隐身前,女的看了看那两匹马,向同行的男子点点头。那男子道“小兄弟,你这马哪里来的?”
文之隐看看眼前两人,男的二十五六岁,浓眉大眼,身材壮硕,女的二十岁上下,看上去颇为文静,两人腰间都系了一柄长剑,应道“听说是这马在街上乱奔,有一个人把牠们拦下,要我在此帮他等待失主。”
那男女二人对望了一眼,女的又向马看了一眼,眉头微微皱起,低声道“错不了,是我们的。”
那男子倏地伸出右手,扼住文之隐的脖子,厉声道“你为甚么说谎?”文之隐万料不到他会突然动手,登时被扼住了呼吸,断断续续的道“我没……说谎,有话……好说,先……别……动粗。”
那女子低声道“这人看起来武功不高,或许他也是被人骗了。”
那男子便改抓为掷,将文之隐投在地上,喝道“你快给我从实招来,若有半句虚言,我立刻要了你的小命!”
文之隐大是不悦,心道“搅得我好像犯人似的,居然还敢说我武功不高,我不说又怎样?”但想此际若是随便惹怒对方,便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,于是拍拍尘土,站起身来,淡淡道“二位先别动粗,我虽然是武艺不高,但也不是打诳之辈。好比我知道你的腰间,是一柄纯钢利剑,这等剑颇为寻常,任何兵器铺都会卖,没甚么好提的;不过你师妹腰间那柄剑,应该是名剑秋屏,费了不少心血才在开封府一家兵器铺里弄到的罢!”
这一番话说过去,两人对望了一眼,面面相觑,心中都想“不料他在一瞥眼间,就知道了咱们兵器的来历。”
原来这二人男的名作陆磊,女的名唤许光仪,二人同在许光仪之父许景所执掌的“一炎门”下学艺,那秋屏宝剑便是许景特地给女儿的十八岁生辰礼物,也真如文之隐所说,是在开封的兵器铺高价购得。不过“一炎门”在江湖上已经没落,许景也仅有陆磊和独生女儿两名徒弟,是以文之隐丝毫猜不出他二人的师承来历。
文之隐鉴貌辨色,心知自己所说的完全正确,心头大喜“我也没甚么长才,好歹是给他们一点下马威。”心想目的既得,该给人点台阶下,于是微笑道“二位不必惊惶,小子正是卖兵器的,是以对此特别了解。敢问这两匹马是二位的么?”
许光仪道“是的。方才我同师哥在另一个市镇的客店用晚饭,不想吃完出店,马便被人偷了。我们发现时就已晚了,没想到居然能在此寻见。小女子先谢过了。”
文之隐听她谈吐有理,心道“这女的如此可亲,不似另一人只会动粗,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。”
不料念头方过,陆磊便接着道“适才动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