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犬阿来仿佛通晓人性,已经感应到邢猎想去什么地方,领在前头吠叫着指引方向。邢猎跟众人笑着跟随。
行走的动作令筋肉又更松开来,邢猎感到右膝的障碍好像更小了,步伐渐渐走得更快。
“慢一点啊……”后头的唐皓见了不禁担心地劝告。但邢猎没有理会,越走越是顺畅,甚至想奔跑起来。
邢猎此刻的感觉就如一只折翼已久的鸟,突然又能够再次振翅飞翔。四周世界都仿佛变得不一样。
肉体的自由,同时也是灵魂的自由。
只可惜,阿兰此刻不是在我身边,跟着我牵手一起走……
还没有走到湘潭河街,邢猎已经听到潮水拍岸的声音,不禁更加快脚步。
站在河岸上,感受迎脸卷来的江风,邢猎只觉心胸都敞开来了。虽然面前并非他出生成长的大海,风里也没有他熟悉的盐味,但已足够令他展露孩子般的灿烂笑容。
早上正是湘江货运的繁忙时候,放眼望去,湘潭城沿岸泊满了将要出发的大货船,无数小艇来回将最后一批货物运送装上大船,河街旁的货仓与牙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,人们交错奔走,连招呼闲话几句的时间都没有。这情景跟先前秘宗门“巡棺”示威的冷清相比,恍如隔世。
众多剑侠突然在河街上出现,马上引起哄动。即使再繁忙,商行的伙计与挑夫还是停了下来,向邢猎等人躬身问安。也有些老板闻风从商铺跑出来打招呼。他们都受本地湘龙剑派的照保,全部跟唐皓相熟,唐皓也一一与他们搭话。
多数人的目光还是落在邢猎身上,对这个衣装奇特的剑侠评头品足。
“就是他吗?”
“好年轻啊,真的行吗?”
“看那头发,好奇怪……”
“看来不是普通人啊……”
也有人隔着群众朝邢猎高呼“把那姓雷的浑蛋打倒!替我们湘潭人出一口气!”
原来邢猎将于五天后与雷九谛决战的消息,已然在湘潭传开来了。早前秘宗门“巡棺”大闹湘潭,搞得鸡飞狗跳,尸臭弥漫城街,本地人对他们恨之入骨。虽然说这场祸事可算是“破门六剑”带来,但湖南人性格刚烈,并未怪责邢猎他们,反而同仇敌忾,期待邢猎一举将那秘宗掌门打跑。
“破门六剑”毕竟仍然是朝廷钦犯,湘潭人都避免公然谈论他们的名字。唐皓及湘龙弟子只委婉宣称,与雷九谛一战的是一名来助拳的“关外高手”。大家暗里当然都知是“破门六剑”,但不好说破,此刻也未有呼唤邢猎的姓名。
邢猎养伤这二十天以来,湘潭的富商纷纷往那大宅送来各种补品药材,来自大江南北什么都有,严有佛见了就皱眉,皆因其中大多对邢猎的伤势并无裨益,有些更不宜进食,结果堆积了一屋子。如今见邢猎行走自如,曾经送礼的商人都互相夸耀自己所送补品的功劳。
邢猎向拥来众人微笑致谢,继续沿着岸边走去,却见在河岸中段近着水边,搭了一圈大竹棚,不知正在建什么还没完成,棚上更插满数十面各色牙旗,正随江风飘动。
“那是什么?”邢猎好奇问。
“那是……擂台。”唐皓在后面不好意思地回答“我早已吩咐本地商号别要太张扬,可是他们都不听,说这是湘潭几百年都没有的大事……”
邢猎恍然这是本地人为他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