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拉起喝饱了水的马,这时发现霍瑶花面色异常冷漠。
“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吗?”习小岩关心地问“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练习?”
“你以为我像你们吗?”霍瑶花冷笑扫视他跟川岛铃兰“我在外头足足被人追杀了十年!我的刀法都是防身保命用的,我会这么轻率拿出来跟你们交换心得吗?”
习小岩一听呆住了。他长居于武风开放、人人坦率交流研习的巫丹山,没想过眼前这个女武者是活在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世界。再回想自己出走初期,一个人孤独流浪的日子其实甚短,却已感到甚是艰辛,而这个女人却捱了这种日子许多年,不由得对她既敬佩又怜惜。
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!”霍瑶花的脸更冷得像结了一层霜。“我不需要。”
她拉着马走过川岛铃兰身边,又向她说“尤其是你。别忘记我们是死敌,我才不会笨得在你面前展露自己刀法的奥秘!刚才我倒偷看到你的武功了,谢谢啦!”她说着便跨上马,率先往大路的方向走去。
川岛铃兰并不了解霍瑶花的过去,但从她刚才语气里听出了一股凄酸的味道,一时心里矛盾。
不可以同情她……别忘了她在庐陵杀过许多人……
她想着时就与习小岩一起匆匆上马,跟随着霍瑶花走。
霍瑶花背向两人,在鞍上暗地摸摸腰间。那儿挂着属于邢猎的狩猎小刀,她还特地找工匠为这刀造了个新皮鞘。
口里刚强的霍瑶花,其实内心对习小岩和川岛铃兰,还有不在这里的邢猎都充满羡慕。他们坦荡荡的武魂,敢于在灿烂光明的太阳下展现;相比之下,她就胆怯得像要杂阴暗保护才能生存的虫蛇。
假如早一些认识这些人,也许我的人生就很不一样……
她摸着那小刀柄,感觉它已是自己生命里唯一的凭借。
进入襄阳府城之前,三人都在道旁树林换上貌似客商的衣袍,又把大件的兵器包裹成货物般模样,以免惹人注目。霍瑶花过去虽未曾到过湖广省北面地方作案,但为防万一还是戴上巾帽,再用少许炭灰涂抹在脸颊颈项,扮成男装模样。川岛铃兰则照旧穿戴着宽袍、草笠和脸巾,仍是西域商人的装扮。
进入襄阳大城,习小岩将斗篷的帽子拉上,尽量遮着面目,他入了城才觉得四周有点眼熟,然后记起自己曾经来过当他跟着韦祥贵四处替人打架的时候。那时一切都由韦祥贵安排打点,习小岩只是吩咐他尽量去最大的城镇,好打探“破门六剑”所在,根本连去过地方的名字都没有记在心里。
他们三人乔装,并非因为特别怕了谁。追捕“破门六剑”的人都往南走得七七八八。最麻烦的其实是霍瑶花,她至今仍是荆、湘两地的通缉重犯,虽说官府的人奈何不了他们,但因此拖延行程就不值得了,于是作点装扮避免这麻烦。
习小岩稍稍记得襄阳城闹市的方向,拉着马领路,不久就走到繁忙的市街,看见一家叫“凌月楼”的饭馆,既不会太豪华,地方看起来也洁净,也就进去光顾。
三人坐在二楼角落处一张最不起眼的小桌子前,安顿好之后叫了些最普通的饭菜饼食,也不说话交谈,安静地等待上菜。
饭菜来了后三人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