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！”

希流简直不敢相信，被跟踪了？不可能啊，难道真的是最近懈怠了……想着想着，就从腰间抽出一缕淡雅丝带，伴随着‘撕拉’的一声，直接了当的将碧蓝裙摆从中撕裂，分别固定在双腿，避免随后的战斗受影响，随后拿出发带，将散落在肩的发线扎成马尾……愣是从受人爱慕的校园名媛，改变成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。

虽说，希流的变装英姿飒爽，但那撕裙子的行为也的确不太雅观，恰好，萧宸全程目睹了这个行为，很尴尬，也很养眼。

此时，萧宸略微抬头，望着站在肩膀上闭目的柒玥，几乎是刹那的功夫，就得到了确切的信息。

当时，萧宸在入学颜雪学院的时候，柒玥就已经渗透了整个院校的数据网络，安全协议，监控系统，武器系统，安全防御等等，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，如今的整个院校，其实都已经被秘密的控制。

院校的覆盖区域，没人能逃的过柒玥的双眼，所以，找到跟踪希流的那个人，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。

“三个，低级裁决，没意思”

柒玥无趣的坐在萧宸的肩膀处，摇摆着脚丫，嘟着嘴，恰好看到了萧宸目不转睛盯着希流撕裙子的模样，不高兴的自言自语道“呸，男人！”

萧宸顿时满脑袋黑线，也懒得解释什么，虽说柒玥是‘不存在’，不管是站着，还是坐着，肩膀上都是没有感觉的，但心底的一些涟漪也是难以克制的，人家是裙子，你穿的不也是一样的？

柒玥，你就不能换件合适的衣服？萧宸捂着脸，无语的想着，然而，柒玥又一次不经允许的窃取了想法，很不开心的说道“不能，不能，你要是喜欢看这些，下次我就换泳装，让你看个够！”

“……”萧宸无语狼狈的在心底悉心的哄道“好啦好啦，没有下次了，这次不是事发的突然么。

以后我注意好么？”

“真的？”柒玥试探的问道。

“真的！”萧宸心底认真回应。

“好吧……下次，呸，没有下次了，反正你就是不能再这样看别的人，我不管，我不管，反正就是不可以”柒玥不讲道理的赌气道。

“好，好……你说了算，行了？”萧宸就像哄小女孩一样的额头冒汗，还好，终于把柒玥哄笑了。

“嘻嘻，好啦，我不生气啦”柒玥笑了笑，前后情绪转变无比的娴熟，完全没有之前的赌气模样。

“……”萧宸。

“其实我知道的，对你来说，我根本不存在……”柒玥少有的在笑意之间黯然道“你完全可以不用在乎我的想法的”

“不，你错了”萧宸心底想到“一个人有没有存在感，从来不是自己说了算的，而是别人如何感觉。

柒玥，

既然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，那你就是真实存在的人”

“主人……谢谢”

……

萧宸历经千辛万苦，终于将小孩子气的柒玥哄好，望着她像个精灵似的漫步嬉戏在花海的原野，也终于能说正事了。

这个时候，整装待发的希流正谨慎的环顾着四周，想要将跟踪的人找出来，袖口处藏着泛着寒光的锋刃。

突然，一触即发之间，希流察觉到了某个跟踪的影子，正要冲出去大肆战斗一番的时候，肩膀被萧宸蕴含极致力道手掌的压下，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：

“你想干什么？疯了？”

“杀人！”希流冷声道“我不怀疑你的判断，既然你说有人跟着，那么避免麻烦就绝对不能留活口”

萧宸也是服了气，无奈的疑惑道“这么多年，你都是怎么活下来的？难道对这些跟踪的人都是这样的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希流无比认真的蹙眉不解。

“……”萧宸叹了口气，无可奈何的解释道“首先，跟踪你的这些人，多半都是裁决所得低级裁决战士，至少对你来说，实力还是很强劲的，别这么冲动。

只有为什么是低级的战士，很简单，只有低级的才会被派遣执行这样的简单任务，也就是说，这些裁决，是没有任何独立思想的，以指令目标行事。

杀不杀，意义都不大，相反，裁决所得每一个裁决战士的体内都设有储备核心，这种东西会将它们看到的接触到的，化为数据代码留存，与其说，这些裁决战士敌人，倒不如说是一堆可移动的监视设备。

恕我直言，整个神圣帝国能在裁决面前隐身的人，除了我之外，没有别的人，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叛军，只不过，你们的水平也就那样，要不是依靠利威尔的实力，名望，你们这支队伍基本是没有抗衡天枢的可能性.

毫不夸张的说，你们叛军啊，但凡经常执行任务的那一批人，别看我，说的就是你，早就已经在天枢的数据库备过案了，不要心存侥幸，也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在帝国的夹缝隐藏的多么好，这是蠢蛋的想法”

“这不可能！”希流不信，不过心底还是大惊失色，有些难以置信的下意识的反驳，然而，话到嘴边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，花容失色，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真的，那么叛军一直以来的行动，难道都是被刻意允许的活动？

为什么？！

天枢到底要干什么！！

希流没有怀疑萧宸说的一切，毕竟，眼前这个人是可以打败裁决所，完成一场前所未有大胜的奇迹之人，也是……延续传奇的超然之人，这样的人，绝对不会无故放矢。

“你是不是在想，天枢为什么这么做？”萧宸仿佛看穿一切的接着说道“其实答案呢。很简单， 比起你们化整为零，零零散散的传统渗透，这样的做法，天枢能更容易控制，监视你们。

你们的组织结构，就是来自于帝国阶层的人，以正规的公民身份，秘密实施叛乱之举，某种意义上，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想法，的确也能让天枢棘手，理论上，彻底根除掉反叛军难度实在是太大了。

所以，为了改善这样的境况，天枢的选择就是，不再一个个的杀戮，那样是没有意义的，整个神圣帝国多少人，杀是杀不完的，所以它的目已经不是杀你们了，而是让你们跟着它的想法走”

“你说的太离谱了，这是不可能的，就算天枢想，我们也绝对不会配合”希流摇头，坚决的不相信，如果是这样，这么多年的抗争到底算什么？

玩笑？

“这都是你的推论，根本就没有证据”

“证据？说实话，跟你聊天很累，比跟王涛说话还要累……怎么就这么杠呢”萧宸无奈的揉着眉心“配不配合天枢，不是你们怎么想就可以绝定的”

“？？？”王涛头顶一阵草泥马飘过。

“其实你要证据，这也是有的，而且一直都在你们的手中，你们的行踪，就是自己无意识间傻不愣登的发出去的”萧宸叹气道“还记不记得在枫桦，你们控制的铁盒子？”

“那个不是……”希流说道一半沉默，那个盒子，她是知道的，只不过按照当时的首领吉克的说法，这个东西是天枢在枫桦的数据终端，只要破解掉，就能掌握整个枫桦之中所有的人员信息流动，甚至是履历，信息表一应俱全，这样的情报在战略上是有着难以估量的重要性的。

“那东西是不是破解不了？是不是天真的以为，有了它，就能抗衡天枢？你们不敢丢掉，没错，那玩意很重要，非常重要，这一点，你们没错，但前提是你们能破解掉，显然你们没有这个能力。

不舍得丢掉，也不敢毁掉……因为，毁掉，就意味着暴露，除了你们之外，没人会无聊到去毁掉一个数据终端，这就是个两难的局面。

你们以为的两难是意外，难道就不能好好的想想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两难局面呢？难道真的是意外？

记住，

任何的死路，

都不是自己选出来的，而是他人逼出来的！

我都不需要问你就能猜到，类似于枫桦这样的情况，你们绝对不止少数……你们把一个时刻的监视器放在老家最安全的地方。

啧啧，

你们很棒棒哦”萧宸摇头笑了笑道“你也别说什么不可能，既然对手帝国权限最高，实力最强的天枢，那么就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”

“……”希流紧咬嘴唇，好似还有些想要争取的话语想说，只不过久久没有说出，双拳在紧握之后松开，又在度握紧，仿佛在做着最后的坚持，脸色苍白的质问道“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。

你到底想让我相信什么……相信这些年我们做的事情，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，被人操控摆布？

你知不知道，这很残忍？！”

“这就叫残忍？不……真正的残忍，你还没有见到，当你有机会见到的时候，你就能明白现在的我为什么这么做，我是在帮你，不想让你在所谓的自尊心中迷失，而是尽可能远离真正的残忍，真实的绝望”萧宸淡淡一笑，想着如今仅仅只有自己能明白的‘至暗之日’，那些场景，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，不切身经历一次，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残忍？

萧宸还没有说出叛军内部的奸细问题，希流就已经承受不住了，索性也就懒得说，突破一个人心理防线，不是为了摧毁，循序渐进才是最妥善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