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还记得,先前苗姑娘是怎么带兵的?”
尽管当事人就在跟前,可那蛮子却宁可转头追问底下的兄弟,却也始终不曾多看她一眼。
言行举止间,轻蔑的姿态可见一斑。
苗银铃对此多少是有些愤恨的,可她却也明白想要跟这些人抗衡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毕竟现而今的她,不过是胡虏们的俘虏而已,根本就谈不上半点合作的阵势。
可饶是如此,她却还是能摆出一副淡定姿态,轻笑着应和了句,“王上所言极是,银铃目光短浅,如何能与您相较?”
只简单的一句,却是极尽奉承之意。
毕竟自打莫名其妙被捆回了军营,苗银铃就再不得半分自由。
哪怕是如今被推到阵前也是一样的,但显然,苗银铃半点都不希望以这样的姿态与故人相见。
就算闹到现而今这一步非是她心中所愿,可能少损些面子,总还是好的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对方朗声大笑,眸光中是藏不住的得意之色,倒也不自觉多看了苗银铃几眼。
“苗姑娘审时度势的本事,从来都是极好的,现而今是贾天冲不在阵前,否则你们二位都是可以好好讨教一番。”
胡虏王淡笑着说道,苗银铃登时心下一顿,贾天冲其人她是见识过的,本事不见得有多少,可煽风点火的功夫却是一流。
更为重要的是,这人似是并不怎么受胡虏人待见。
旁的倒也不怎么要紧,可就是这最后一条,显然于她不利。
此前,苗银铃能依着情势变化,主动向胡虏求联合,可现而今自己已然沦为对方的囊中之物,自是少了许多被利用的可能,如此一来,自是难以达成她的目的。
试问这样的结果,苗银铃如何能接受?
“这可未必。”苗银铃轻声道。
“哦?”
胡虏众人好整以暇地盯着她,眼底尽是玩味姿态。
苗银铃倒是半点不怵,只正色道,“想来,那贾大人可不懂我苗疆蛊毒,可我会呀。”
云淡风轻的一声落下,对面仍是波澜不惊,苗银铃只好再此加码,“想必诸位也不希望看着众多将士们因此受制,甚至性命不保。”
苗银铃故意将最后的几个字说的重了些,果不其然,近前几人的神色一变。
这就成了。
苗银铃不由心中暗喜,而另一边,乔凉夕却始终惴惴不安。
思前想后,她终是决定铤而走险。
既然不想与大部队硬碰硬,那就来个深入敌后,只要是能带领一部分人伪装成胡虏士兵的样子,可不就能成功混进去了吗?
心念一动,乔凉夕便再坐不住了,当即召来岑相思商议对策。
可没成想,临到关键时刻,岑将军却是踌躇不定。
“再耽搁下去,苗疆危矣。”
乔凉夕睨了人一眼,神色中不时闪过些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