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书贤还在和丁锐僵持,每天也不打仗,俩人就在城上城下地磨嘴皮子。
最近这两天,俩人甚至各自搬了桌椅,准备了酒菜,竟然开始自斟对饮起来。
杜书贤说:“丁大哥,此情此景,像不像你我二人在龙镜坡对饮之时?”
“像虽像,只可惜物是人非。”丁锐答道:“你杀了我兄弟,我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他用余光瞥见西方似乎有异常,于是往旁边看了一眼,轻笑一声:“呵呵,你在此地集结重兵,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,现在增兵对战局来说还有意义吗?”
“啊?”杜书贤感到疑惑:“什么增兵?谁增兵了?”
顺着丁锐的指点望去,果然隐隐约约看到西边尘土飞扬,像是有一对兵马在赶路。
杜书贤明白了,笑道:“丁大哥误会了,知道你怀念族弟,我特意帮你把人请来了。”
被这么一说,丁锐立刻想到了丁思权的结局,眼睛瞬间瞪大:“你说什么!你把丁太昇怎么样了?”
待这队兵马赶到近前,果然是王菖蒲带队赶来了。
丁锐连忙跑到西墙,扒在城头张望,一眼就看出了丁太昇从容地坐在马上,正悠闲地吃喝着。
见丁太昇没事,丁锐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,随即对杜书贤喊道:“难道你以为找丁太昇过来就能将我劝降吗?”
杜书贤还没回答,只听得丁太昇远远地喊了一句:“大帅。”
丁锐拿起了寒骨白,对城下喊道:“丁太昇莫慌,定是他们胁迫你了吧,我这就下来救你进城。”
丁太昇又喊了一句:“哥!”
听到了这声喊,丁锐不会动了,他背过身去,眼泪顿时流了下来。
丁太昇对着城上继续喊:“哥,降了吧。”
丁锐的手一松,寒骨白重重地砸在地上,丁锐一语不发地走了。
片刻之后,城门开启,丁锐带着一众军官徒手走出了城门。
杜书贤见状,赶紧扔下手里的酒杯,连忙跑步上前,匆匆之间竟然连拦面叟都没带。
王菖蒲和范喜良黄珍等将迅速跟上,丁太昇也赶紧跑了上去。
丁锐此时的神情无比复杂,最终还是喊了一句:“主公。”
身后的将领跟着一起拜倒,齐声高喊:“主公!”
杜书贤抓住丁锐的手,深情地说:“丁大哥,回来就好。”
丁锐说:“我自知此罪深重,望主公给我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,否则我无颜继续留在这里了。”
杜书贤却说:“江北九府能够归顺都是丁大哥的功劳,此功至伟,无可异议。”
丁锐摇摇头:“功过是非自在人心,若是主公不给我这个机会,只怕我这一生都要背负这个污点。”
“好吧,”杜书贤拿出了丁锐的虎符:“我这几天用令弟的名义跟张辉瓒取得了联系,答应了他来江北驻军的要求,此时他应该就快要渡江登陆了。就请丁大哥带上丁家军,去柳条河码头会会张辉瓒吧。”
丁锐拿过虎符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:“你竟然还同意让我带丁家军?”
杜书贤笑了,并且送上了修复好的寒骨白:“望丁大哥旗开得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