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丁思权喊话,孙宗叼着他那杆小烟袋慢吞吞地走了出来,笑着说:“丁大人请放心,我就是烧点秸秆沤肥,粮草都是杜公的,我怎么敢烧呢?”
“什么?”丁思权一听这话怒气更甚,立刻就让人把孙宗抓住:“此地只有丁公,那有什么狗屁的杜公!把这胡言乱语的疯子抓住剁成肉酱!”
士兵们刚要动手,孙宗连忙喊道:“这位军爷,你想想为什么我能够在这里放火,难道你就不好奇你看守粮仓的士兵去哪了吗?”
丁思权这才意识到不对劲,可是一切已经晚了。
孙宗说:“你的粮仓有二百名士兵,已经全都被蒙汗药放翻了。”
随着孙宗一招手,几百名藏在暗处的江湖人士突然现身,人人的手中都拿着弓箭。
这些弓箭都是自己做的,多为猎户使用,威力和精准度远不如军备制式弓箭。
可是胜在数量众多,几千支乱箭从各个方向同时射来,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。
丁思权的身边只有一支运输队,数十人规模,几乎没有战斗力。
为了能够活命,他拼命地躲闪,甚至举着士兵的身体为自己掩护。
孙宗见状鄙视道:“若是丁锐在此,肯定会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尽可能多的人往外逃。丁思权心怀如此狭隘,怎么可能是杜公的对手?”
哪怕腿上中了一箭,丁思权仍然在一瘸一拐地往前跑,他想要冲出包围圈。
谢庆带着众人围了上来,笑呵呵的问:“军爷这是打算去哪啊?难道是想要去求救吗?”
丁思权盯着谢庆,只觉得这一脸大胡子有些眼熟,忽然他想起来了:“那天在街上打架的人里就有你吧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谢庆笑了:“军爷好记性,不错,就是我,要是你那天愿意多留片刻,那时我就得手了,何必搞出今天这么大的阵仗。”
丁思权总算明白了:“原来如此,你们都是杜书贤的人,就是来刺杀我的吧!”
所有人都笑了,谢庆说:“你还不傻,只是聪明地太晚了。”
丁思权恶狠狠地说:“我的护桑营有一万兵马,就驻扎在附近,你们要是杀了我,你们所有人都活不了!”
孙宗叼着小烟杆走了过来:“死到临头,丁将军怎么还在犯傻?我提醒你一下,你是不是发出过一枚虎符?”
听了这话,丁思权的脑袋“轰”地一下发懵,自己确实发出过虎符,而且是丁锐贴身佩戴的那枚虎符,有着最高权限。
当初他派了一员偏将,拿着虎符是去龙井府调丁家军过来的,现在看来,这枚虎符肯定是被杜书贤缴获了。
孙宗说:“你的护桑营昨天晚上就已经接到调令换防了,也就是说,你没有援兵可用。”
丁思权终于陷入了绝望,他放弃了抵抗,说道:“你们赢了,把我带去见杜书贤吧。”
可是孙宗摇了摇头:“只怕是不行了。”
丁思权瞪着大眼睛看着孙宗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孙宗说:“杜公有令,带丁思权的尸体回去。”
丁思权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:“怎么可能?他知我是一员勇将,怎么舍得杀我?”
“丁将军固然勇猛,可是你也太无所畏惧了些。”孙宗吐出一口烟,然后亮出了自己的兵器:“在东北王面前,杜公怕自己下不去手,所以就只能由我们代劳了。丁将军,上路前可能有点疼,你忍一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