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老眉头微微一皱，心说这老东西居然没来？多多少少不太符合他的行为作风。 不过既然顾婷菲都已经这样说了，那就说明二长老当真没有来过，兴许是吃坏了肚子，茅坑蹲穿呢。 “呵呵，我只是随口这么一问，我知道顾小姐你一定在等着最后结果的公示，在座你的亲朋好友以及现场的所有江湖豪杰，也全都在等着结果的公示。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公示，不过结果却始终都不会改变，柴星辰学艺不精，成天只知道吃喝玩儿了，还公然出言不逊，实在是有辱师门，这一次惨败也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。待到事情结束之后，我一定会将其带回宝灵斋，先关他三个月的禁闭再说。” “至于我特别前来的目的， 其实是为了顾小姐你。顾小姐之前在炼丹的时候全程我都有仔细观察，你的炼丹手法有很多新颖的地方，也有很多打破陈规的地方，这很不错。炼丹界这么多年之所以没有什么长足的进步，就是因为缺少像顾小姐这样勇于创新的人。对此我要给予你在创新方面的高度肯定。” 要不说这大长老就是大长老呢，说话的时候总是能不知不觉之间给人一种老干部的既视感。而且也很会使用说话的技巧，先扬后抑，先对别人好的地方提出表扬，然后大概率应该会说一些不足的地方。 “当然了，创新规归创新，但是也不能盲目的创新，至少我在你炼丹的过程中就看出了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，还值得精进，还值得细细琢磨啊。” 甭管人家大长老说这些究竟是语言艺术，还是当真看出了什么端倪，至少还需要精进的观点，得到了顾婷菲心里的认可。 当下也在心里暗自嘀咕，看样子大长老确实相较于二长老来说更有水平一些。 不过躲在后面回廊里面的二长老在听了这无耻之徒的话之后，却实在是难以苟同。 “精进之处？当真是脸都不要了，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炼制出一品丹药？”本来二长老是打算直接冲出，当众笑话大长老来着。 可是转念一想，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情绪，现在出去多没意思啊。 倒还不如在这儿等着，让大长老步自己的后尘。 一人社死那叫社死，两人社死那叫心照不宣，至少这样宝灵斋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们今天来过这里，也不会知道社死的全部过程，因为大家都会缄口不言。 至于在场的人在江湖上散播谣言，那是他们的事儿。只要他们一口咬定全都子虚乌有，谁还能把他们怎么着？ 毕竟堂堂宝灵斋的长老，会因为一个小姑娘炼药天赋异禀就亲自登门要收徒，最后反而成了别人的弟子？ 太过于玄幻的事情，有的时候就算是真发生过，会相信的人恐怕也屈指可数。 就好像突然有一天，有人告诉你，你不是你爸亲生的这件事儿，你肯定会说滚犊子，压根儿就不相信。 不过你老爸就不一定了。 “你们说这个宝灵斋的大长老又究竟想干嘛啊？” 看热闹的一群同学，此时还在揣测刚来了一个二长老，现在又来一个大长老，究竟有何意图。 “谁知道呢？照我说吧，十有八九应该和之前那个二长老的目的相同。”有人大胆猜测道。 顾婷菲听了大长老的话之后，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，然后问道：“小女子愚钝，还请大长老直言，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精进？” 又一个班门弄斧布鼓雷门的人，既然要社死，那就社死得彻底一点儿，好歹也要和二长老凑一双不是。 这个问题问得大长老有点儿措手不及，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没有想好究竟要怎么回答。 准确一点儿来说，大长老是压根儿就没有答案，说这些话完全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得自己学识渊博而已。 正如二长老的内心所想一样，想要对别人指手画脚之前，你自己先有能力在一小时时间里面炼制出一品丹药再说。 显然，大长老早有准备，似乎知道顾婷菲会问出这样的问题，只是微微一笑颔首道：“呵呵，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，你在炼药方面拥有非常浓厚的求知欲。一点儿都不像柴星辰那个蠢货，和你相比较起来，那不是一二般的愚钝。” 众人闻言纷纷在心里为柴星辰鸣不平，怎么都喜欢往他身上来几脚呢？不过这就是落水狗该有的基本待遇。 “妮子，你看这样成不成，关于一些炼药方面的细枝末节，三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楚。不如从今往后你就拜入我的门下，我保证一定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。” 又一个倾囊相授，上一个倾囊相授的人，此时正在后面的回廊里面社死呢。 “这个无耻之徒果然是打的这种如意算盘，还想收人家为徒，也不撒泡尿照照，你配吗？”躲在后面的二长老忍不住往墙根儿啐了一口唾沫，想想就替大长老感到脸红。 不过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两眼，一想到待会儿大长老面红耳赤不知所措，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，他的内心就无比期待。 顾婷菲没有说话，大长老本以为对方会满心欢喜的答应，然后自己笑眯眯的喝上一杯拜师茶的画面并没有出现。 反而，在场众人的眼神却给了他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。 “额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大长老双手一摊，照理来说对于顾婷菲这样的野生炼药师而言，能有机会进入宝灵斋进修学习，这应该是天大的好机会才对。 怎么顾婷菲给他的感觉甚至连犹豫都没有，直接就是不感兴趣。 顾婷菲舔了舔嘴唇，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后面回廊的方向，心中暗自思忖，要不让二长老出来告诉他真相？毕竟同门之间更好说话一些。 但是想了想之后，顾婷菲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，因为好歹人家也是宝灵斋的大长老，得要脸。 当众社死，非得回去捂被窝里痛哭一场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