彦颜将木匣子交给彩月,“打开看看。”
“是,皇上。”
彩月满脸的问号,迟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个木匣子。
里面是一株……看起来像草,又像花的东西,她没见过。
她茫然地偷看了‘皇上’一眼,然后双手将木匣子举高,恭敬道:“皇上,奴婢打开了,也看了。”
彦颜捏起这棵金贵的草药,一边欣赏一边说,“这是珠仙草,对治疗腿疾有特效。”
彩月捧着木匣子的手微颤,心里慌了:皇上近来对我有些太过关注了,该不会……
小丫头仔细斟酌了措辞,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皇上,奴婢的伤有皇后娘娘的医术,已经大好了。”
“这珠仙草一看就是罕见的名贵药材,用在奴婢身上可惜了,还请皇上……”
彦颜睨着她慌乱的模样,笑了,“傻丫头,你慌什么?”
“你不到六岁便进了王府,说起来也是朕把你养大的,朕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,往后不许自称奴婢。”
彩月诚惶诚恐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
“这是圣旨,抗旨不尊你敢吗?”
彩月咬着嘴唇犯难,半晌,糯糯道:“属,属下…遵旨。”
彦颜一下笑出了声,“你一个小丫头,称什么属下,以后就自称‘我’,记住了吗?”
彩月点点头,“奴……我…遵命。”
彦颜将珠仙草放回匣子里,“这不是朕给你的,是凤羽飞豁出性命到仙人谷为你寻来的。”
彩月倏地抬起头,神色震惊。
“凤羽飞去南境带兵了,打退了西凉大军,便去为你寻了这药。”
彩月一双小手紧紧攥着衣角,红着脸低下头。
彦颜微微歪头看着她,“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
彩月雀跃又激动的小眼神慌乱地四下乱飘,“启禀皇上,奴…我有很多问题想问,可不知道该先问什么……”
“不急,朕把人给你带过来,你慢慢问。”
说完,彦颜又补上一句,“面对面,推心置腹的。”
彦颜出了彩月的视线范围,即抬手抚上腕间印记进了空间。
她先取了彩月和童珞的DNA检测报告,然后下楼来找凤羽飞。
凤羽飞一脸焦急地问,“娘娘,您没告诉主子吧?”
“朝政已经够主子忧心的了,若是主子再知晓属下中毒了……”
彦颜点头,“你主子不在。”
凤羽飞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“我转头告诉彩月了。”
凤羽飞:“……”
“现在彩月以为你要死了,哭地伤心欲绝,你快去劝劝。”
凤羽飞无奈的神色中,透着因关心而生的焦急,“劳烦娘娘带属下出去吧。”
彦颜把凤羽飞送到了翠竹苑,一向八卦的她,现在丝毫提不起兴致偷听墙角。
她并没有从弄丢国师的情绪中走出来。
虽然她还没有证实国师就是大白,但她在心里已经认定,国师就是大白,就是她的师父。
国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,就仿佛师父在她面前又死了一次。
接受失去亲人的现实,是一个让人非常沮丧的过程。
她现在还处于麻木和震惊中,甚至麻木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但是,一旦她的思绪闲下来,就会被那种强烈地钝痛感会层层包裹着,喘不过气来。
她神情沮丧地回到寝殿,竟没注意到凤冥渊正站在院子里,一直注视着她。
她眼神空洞木讷,机械地抬脚迈上台阶,进了寝殿。
凤冥渊蹙着眉头,紧随其后进了寝殿。
他静静地看着她走到书案前坐下,将手里的纸随手放下,然后就坐着不动了。
太反常了!
他从没见过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。
他放轻脚步来到近前,竟然发现她的脸上挂了泪珠。
他上前,从身后环抱住她,柔声关切道:“颜儿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彦颜忽然回神,微微仰头望着他,泪水一下就盈满了眼眶。
她哽咽,“…我把国师弄丢了……”
凤冥渊一时没懂她在说什么,看到她这个样子,只觉得心疼,便安慰道:“不会的,国师那么厉害,怎么会丢呢?”
“他会回来的,等时机到了,他就回来了。”
这时,李宝急匆匆进来禀报,“皇上,皇后娘娘,出大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