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啊,这题字怎么回事?”
程婉儿道:“顾恺之先生书画双绝,学了他的画怎么会不学他的字?武公子师承顾恺之先生一脉。”
程万里不禁大笑:“我的大小姐可算找到知音。”
张大户的酒宴很丰富,但就只有张大扈自己和武值两人。
幸好张大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经的多见的广,口才这是一等一的,没有因为只是两个人而冷场。
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张大户道:“推官大人,小老儿有件事想征求推官大人的意见,请推官大人指点。”
“张老请讲。”
“小老儿想将生意迁到这东平府,不知推官大人可有意加一股?小老儿愿以六成红利与推官大人。”
武值一呆,什么意思?张大户邀请自己共同开骡马商行?张大户这商行开的红红火火,没有必要再让拉自己入股啊,还给六成红利?
张大户土生土长的阳谷县人,在阳谷县已经根深蒂固,因何又要搬迁来东平府?
武值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:“张老,这其中只怕另有缘故吧?”
张大扈脸色微微一变,随即又恢复正常,笑道:“小老儿年事已高,家中又没有合适的继承人,小老儿也舍不得把这生意放下,所以就想找一个合适的入股人。
要不然只凭小老儿一人,只怕这生意维持不下去呀,坐吃山空,早晚会把山给吃塌了,小老儿得给儿孙留下一份好的家业呀。”
武值道:“可怜天下父母心。张老这心意,武值能理解,但是张老这生意做的红红火火,只要张老同意,想加一股的人汗牛充栋,张老没有必要远来东平府寻找入古人吧?”
张大扈低头思索一下,忽然起来撩衣襟跪倒:“推官大人救我。”
武值微微一笑:“张老,你在开口之时,我就推测你一定遇上了什么麻烦,否则,以张老几十年的经验,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。
亲不亲,故乡人,我武值也是阳谷县人啊。虽然忽然草鸡变成凤凰,但是家乡人有难,我武值能帮还是要帮的,就请张老详细说来,武值核算一下,看能否有帮的能力?”
伸手将张大户扶起来,“张老请讲。”
张大扈苦涩的道:“如果推官大人都没有这个能力的话,那小老儿只能把这生意拱手送与西门大官人了。”
西门庆!这与西门庆有何关联?
张大户叹口气:“推官大人还记得蒋竹英吗?”
武值道:“我知道,他是蒋记药行的大老板嘛,数代行医开药铺,可是阳谷县数得着的富豪。”
张大户道:“蒋竹英完了,他的药行被西门庆吞并,蒋竹英也被下了大牢。他那一位一对双生闺女被西门庆抢走做礼物送人。现在他又把手伸向小老儿的骡马商行。
小老儿可不想补蒋竹英的后尘,发现事情不对立即就来向推官大人求援,还请推官大人救我呀。”
武值双眉进皱,阳谷县就两家药行,一个是西门庆的,一个是蒋竹英的,现在蒋竹英垮了台,西门庆一家独大,这独门生意可是真好做呀。
人吃五谷杂粮,没有不得病的,所以任何一个行当都可能失业,唯有药行永远兴旺发达。
武值道:“这件事我先记下了,具体怎么做,我还得好好思量一下。这样吧,三天之后,我给你准确答复,张大户尽管放心,就算我不入股你这商行,也会保你平安。”
张大户满脸感激之情:“多谢推官大人。”
从衣袖中掏出一卷厚厚银票递过去:“小意思,请推官大人笑纳。”
武值把钱银票推回去:“张大户,你这就小看我武值了。我说句大话:我现在想要钱,相信给我送钱的人一定很多。
但是君子爱财,取之有道。
张大户不要让我失去做人的准则。”
张大户道:“ 小老儿只是请推官大人买几杯酒解解乏。”
武值道:“今天我已经喝你的酒,所以这件事我要管一管。张大户就敬请佳音吧。对了,你住在哪里?有的消息我怎么通知你?”
张大扈急忙就自己的东平府的地址说了。
武值道:“好,我记下了,咱们继续喝酒。”
把银票往张大户怀里一塞:“我不是西门庆,银子是好东西,但是,有比银子更好的东西。”
这件事武值决定要管一管。
西门庆本来就是阳谷第一富豪,那蒋竹英也是家财万贯,现在他把蒋竹英给吞没了,家财已经又上一层楼,如果再把张大扈给吞了,他的势力可就要膨胀起来。
有钱能使鬼推磨,这一点武值深深的记在脑子里。所以就算张大户不求助上门,自己也不能坐看西门庆把张大扈给吞并。
回到家中,武值立即把人散了出去,查看张大扈所说是否是真实情况,还有西门庆把那一对双生美女送给谁了?
西门庆那是色中恶鬼,竟然抢了一对双生美人没有自己享用,而送给别人,说明他所谋甚大,不得不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