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值轻轻摇头:“瓶儿啊,你不要那样八卦好不好?春暖花开了,你督促着大哥二哥赶快找来泥瓦匠,把这三进四合院建好,兄弟们可还等着娶媳妇。”
看到男人有些经萎靡不振,李瓶儿就急忙把八卦心思收起来,心说:官人,你现在不说实话,早晚我会问出来的。
再说李月娘回到家中,陈元和正坐立不安的等候中,见李月娘归来急忙上前:“夫人,武值说什么?”
李月娘心中就很不喜欢,心说:你这样着急为什么不自己去问?
不慌不忙喝了杯热茶,才将武值的推断讲了一遍。
陈元和却一脸放松:“原来只是武值的推测啊,本官还以为他有真凭实据,真是草木皆兵,匹夫就是匹夫。”
李月娘心中不禁怒气生,心说:武值若是匹夫,你连匹夫都不如。
李月娘懒得跟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争论,说了一声:“我有些累了。”
起身就进了寝室。
陈元和却一皱眉,心说:不过是去问点事怎么会累了?莫非你真与武值暗通款曲?
李月娘不知道陈元和会这样想她,进入内室之中坐在床头发了一会呆,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狠狠一咬粉唇,来到书桌前研磨,铺开纸张,提笔写了一封信。
写完之后,仔细看了半天,确定清楚表达自己的心意之后,装入信封中封好,喊来迎春耳语一番,迎春点头,将信收起悄悄走了出去。
不久之后,一名官差离开右通判府,直奔京城。
数日之后,吏部侍郎李千山就接到女儿的亲笔信。
展开一看,大为欢喜,女儿第一句话就是——武值考中举人。
李侍郎很开心,因为感觉自己没看错人。
再看,李侍郎就皱眉,因为东平知府陈文昭举荐武值为东平府推官兼兵马都监,这件事李侍郎没听说啊。
李侍郎那可是堂堂吏部侍郎,换现在话将就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,知府举荐新科举人为官,李千山这个吏部侍郎竟然不知道,李侍郎能不皱眉吗?
李侍郎就明白女儿写这封信什么意思了——让自己看看那个节点给卡住了。
武值,很不错的年轻人,就算女儿不来这封信,自己知道了也要问一问,想当初,自己可是答应这年轻人,只要取得举人功名,自己就推荐他为县令。
现在不用自己推荐,已经有人慧眼识珠,自己不过是锦上添花,就让本官看看谁在为难这个年轻人。
吏部下设吏部司、司封司、司勋司、考功司,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、考课、升降、勋封、调动等事务.
陈文昭举荐武值为官,就有司封司审核。
这司封司就在侍郎李千山的直接管辖之下,所以李侍郎一点没客气,直接叫司封司的主管前来报道。
这位司封司的主管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,乐颠颠就跑了来,实际上这司封司主管虽然是五品官,但是被誉为天下最有权势的五品官,因为官员想升迁,全在于他的一支笔上,因为他要给这些官员们写评论。
如果写了个差评,交到吏部,进而交到御前,这一看,好家伙,你啥好事都没干还想升迁,门儿也没有啊,直接被打入冷宫算是轻的。
所以别看只是个区区五品官,却是超级的肥差。
“下官拜见侍郎大人,不知大人何事吩咐。”
李侍郎道:“京西西路东平府陈文昭可有推荐信到来呀。”
李侍郎没有偷着摸着,也没有拐弯抹角,而是直接了当的就提出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