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衍被两人话弄得一头雾水。 他：“？？？？” 眼看苏绾又要开口。 高衍抬手示意苏绾先别开口，“等等！等等！” 苏绾止声。 高衍皱眉，目光不满看着苏绾，萧翎二人， “你们夫妇两个，能不能先一个一个的说，小爷我还没弄清楚，小妮子怎会认识他？” “萧翎你又来一句那厮要同你抢人？” 苏绾一笑，“那就先听我说吧……” 不疾不徐声音响起。 几人坐着，听苏绾讲事件来龙去脉。 高衍听完，第一时间开了口，“萧少爷，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来了，这你都不出手？” 萧翎睨了高衍一眼，“本少爷对他下手，高家会不会对本少爷下追杀令？” 高衍：“……” 他翻了个白眼，没好气的回，“你问我，我问谁去。” 陈氏走了过来。 裴坤舆瞧见陈氏走过来，呵斥高衍，“小小年纪，不知好好学习，就知道打打杀杀！” 高衍：？？？ 这裴老头欺软怕硬是吧？萧翎那厮也在说，怎么不呵斥他？跑来呵斥自己了？ 陈氏过来，见几人干坐着，都还没动筷子呢。 她愣了下，出声道，“饭菜都上了，怎么还不动筷吃饭？现在天气冷，一会儿菜都凉了。” 裴坤舆笑道，“陈夫人，你都没来，我们动筷也不符合规矩。” 陈氏张口想说什么。 苏绾起身来，拉过她娘坐下。 陈氏一落座。 裴坤舆拿起筷子，“老夫饿了，不讲理了，直接吃了。” 高衍翻了几个白眼，“裴老头，你就不能稍稍注意一下形象？你这幅模样，小爷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一起出门。” “死小子……”裴坤舆嘴里吃着东西，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，根本听不清楚。 高衍又是一记白眼，“裴老头，你先把嘴里吃的东西咽下去后，再来同小爷说话，你嘴里吃着东西，说的啥一句也听不清。” “老夫想揍你，你一个死小子，你居然敢……” “……” 今天的晚饭跟先前一样，在高衍与裴坤舆的斗嘴声中落幕。 吃过晚饭，各自散去。 苏绾送完萧翎回来，借着灯火，发现空中有什么东西飘落下来。 她愣了下。 举灯一看。 似乎是雪花？ 这……这…这是下雪了？ 苏绾抬头，奋力把手中灯火举高。 借着火光。 零碎絮雪自空中飘落！ 真的下雪了！ 苏绾双眸发亮，眼底是按耐不住的喜意。 现在是零碎絮雪，后面雪越下越大。 等到明早起床，就可以同苏青一起堆雪人，打雪仗了！ 想想就觉得好玩。 苏青声音传来，“姐姐，你站在那儿，举着灯做什么？” 她转头看去。 苏青立在厨房门口，望着她这边。 苏绾笑着回答，“看雪。” “看雪？”苏青一愣，迈步过去，“下雪了吗？” “嗯，下雪了。” 苏青来到苏绾面前。 苏绾再一次把灯举高，“我把灯举高，青儿你抬头看。” 青儿昂起头，看到飘落而下的雪花。 他欣喜道，“看到了。” “姐姐，我看到了！” 苏青转头看着苏绾，“姐姐，是不是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堆雪人了？” 苏绾被问住。 她愣了下，苦笑一声，“你问姐姐，姐姐也不知道，得看后面雪会不会下大，下大就能堆雪人了。” 苏青又仰头看向天空，“肯定能下大，之前每年冬天下雪，雪堆得老高老高了，还得用铲子往外铲呢。” 姐弟二人说着话。 娘陈氏声音又响起。 “绾绾，青儿，过来打热水去洗脸刷牙了。” 两人异口同声道：“来了。” 过去。 刷牙，洗脸，洗脚。 一切弄完。 苏绾回房休息。 她把房门推开。 回房间的苏青出了声，他“姐姐，早点睡，明天起来就能堆雪人了。” 苏绾一笑，往苏青头上泼了一盆冷水，“那要是后面雪没下大，堆不起来雪人怎么办？” 她以为苏青会难过。 没想到，苏青摇了摇头，“那也没事。” “我今晚在梦里堆雪人。” 这回答，出乎苏绾预料。 “好。”她应声，“快去睡觉吧。” …… 翌日，清晨。 苏绾还在睡梦中，耳边突然传来嘭嘭嘭的拍门声。 其中…… 还夹杂着苏青那遮掩不住的兴奋声音。 “姐姐！” “雪下大了，地上都是厚厚的一层雪，可以起来堆雪人了！” 被吵醒的苏绾：“……” 她张口，刚想回苏青一声，等她再睡一会儿，睡一会儿再起床堆雪人。 她话还没说出来。 娘的声音响了起来。 “青儿，姐姐每天给人看诊治病很累，你让姐姐多睡一会儿，娘来陪你堆雪人如何？” “好。” “那走吧，别吵到姐姐睡觉了。”、 说话声渐渐隐下。 苏绾又倒头睡了过去。 再醒来，想到先前苏青话。 她一个激灵，翻身下床，匆匆穿衣梳妆完，开门出去。 门一打开。 冷风灌入，吹得她浑身一哆嗦。 直直撞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。 雪花漫天飞舞，砖瓦之上，皆覆盖着一层白雪。 作为前世居住锦城的她，见下雪次数五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。 即便是下了雪，也不过是薄薄一层。 雪根本堆不起来。 更别说看到鹅毛大雪了。 苏绾缓缓伸出手，接住飘落而下的雪花。 雪花落在她掌心之中，与温热相撞，很快便化成了一滩水。 “绾绾，起了？” 娘声音传来。 苏绾循声看去。 娘打着伞从雪中走来，“吃早饭没？” 苏绾摇头。 陈氏：“快吃，一会儿凉了。” “嗯。”苏绾点头，又问，“青儿呢？” 陈氏走到苏绾面前，立在屋檐下，收起油纸伞，“青儿同裴先生过萧翎府上去了。” “裴先生说下雪不宜出行，去萧翎府上教学。” 苏绾应声，“嗯。” 吃过早饭。 苏绾如常开医馆。 下雪天。 长街也被皑皑白雪覆盖，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。 更别说登门看诊。 苏绾闲来无事，把装药的药柜一一拉开。 察看药材数量。 一一记载下来。 把需要进货的药材重列单子。 她正记录着。 忽地，一道陌生又有些熟耳的声音传来。 “苏大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