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喝上了茶。 一个侍卫营的武夫，一个礼部文臣，一个则是宫内太监，可以说是非常奇怪的组合。 真要被外人看到了，私下议论一声：“恐在谋反”也不为过。 这三方势力，真要联合起来，那几本就没皇帝什么事情了。 不过陈稻却觉得需要一些话题，否则三人除了不停的灌一肚子水，不会有其他结果。 更可能的是赵质感觉无趣直接就退场去工作了，所以为了拉关系，陈稻也是费了老大的劲。 他想了想，觉得将汪忠的事情拿出来说一说应该问题不大，老太监和汪忠基本算同一阵营；赵质也不是多嘴爱四处传话的人。 而且反正之后大家都会知道，提前一些时间说说问题不大，还更能拉近彼此的关系。 于是便对老太监说：“汪总管托我去打听一些事，你老知道吧。” 老太监手握大权，每天的消息第一时间都会上报给他，当然明白汪忠最近在干什么，“怎么？他只是让你打听，还是让你提建议？” 陈稻连忙摆手说：“当然只是打听一番，我可不会乱说话，这种事情，我是外人，你还可以多提提意见。” 老太监晒然一笑：“我算什么，皇家家奴耳，乱提意见是没摆正自己的位置。” 陈稻默默给老太监竖起大拇指，这位头脑可是清醒得很。 汪忠是十五皇子主管，他能安排是本职工作，虽然也有自己的想法，但终究是为了十五皇子的好。 老太监的关系则不同，完全就是外人，其实和陈稻一样的角色和身份。 不过老太监这样说，也有点提醒的意思，毕竟汪忠现在的表现，就多少有点搞不清自己的身份。 陈稻无所谓，他才不会去跟汪忠说，这跟他没关系，老太监怕他了乱说话。 其实陈稻自己根本就不想牵连太多，别说提意见，就是多看两样都觉得可能把自己绕进去了。 赵质这时候听得有点迷糊，但是他心思敏捷，结合最近在大街上听到的事情，好奇的问：“是为皇子选妃的事情吧，陈大人怎么也有安排？” 陈稻将十五皇子的情况说了，又说明了一下汪忠的情况，突然问：“赵大人是朝臣，想必也有自己的渠道，不知可否给我参考参考？” 赵质听得一愣，还没来得及拒绝，陈稻又说：“也就随便说说，肯定不会到处乱传的。” 赵质皱眉道：“背后议论非我所长，不过事无可不对人言。对了，你让我说什么？” 老太监听得哈哈大笑，难得看到陈稻被“折磨”了一下。 陈稻无奈的说：“汪忠替十五皇子选中了三家人，现在想看看到底哪家合适？” 他将赵质心理上当成了同伴，自然忘了说仔细一点。 于是接着说明是哪三家：“这三家都在安丰有落脚之处，颇为有名，汉川刘家，上陈曾家和原州杨家。” 赵质为官的能力自不用说，心里早就有这些家族的信息，闻言自然很是惊奇了一下，不过夜没有多说什么。 陈稻并没有说这几家人的哪个女眷是皇妃的候选者，但就是这么现实，皇子选择的婚姻对象，肯定是一个家族势力，而不是单单的某个女人。 所以说在皇子选妃这种事情上，他不是和一个女人结婚，而是和女人所在家族结婚。 赵质纳闷的问：“怎么都是文臣？这几家人在朝中为官的人不少，虽然没几个三品以上的大员。” 陈稻先是狠狠夸奖了一番赵质的博闻强记之功，然后才说明道：“这是汪总管的选择吧，不过更可能的是帝后的选择，只于为什么是文臣，我猜测应该是为了十五皇子今后日子能过得舒心一点。” 这个“舒心”一词用得就很灵性了，仿佛什么都说了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。 赵质想了想，没多说话，看样子在思考阻止语言，不过陈稻先对老太监提问：“你老手中的力量不小，应该知道这几家的情况吧，除开那些不方便说的，不妨多给我讲讲，就当买个人情给我了。” 陈稻也是考虑到赵质在这里，所以说得很是圆滑妥帖，老太监听得比较受用，沉声说：“这几家的情况赵大人说得很对，没什么特别的，但也很有点势力。” 陈稻还想多听听老太监的说法，不过老太监已经转头喝茶了，只不过还多说了一句：“其实和这几家人的官场上的势力比起来，他们几家在家资方面更值得多看看。” 赵质听了，有些意外，显然想不到老太监居然说这个。 不过这些情况他都了解，相信在朝廷为官的人都多少知道大略的情况。 但陈稻从他眼神中能看出那种对大家族势力的忌惮。 这很正常，只要不是出身那种势力，但凡在地方上做过官，又想有些作为的，肯定对这种家族势力是深恶痛绝。 赵质这时候就补充道：“这几家生意遍及全国各地，甚至大梁外的国家都有涉及，而且更值得重视的是，这几家都有宗门的联系，他们内部估计会有不少修士。” 陈稻对赵质狠狠的表示了感谢，这种情况要不是他问对了人，否则很难被人说透的。 宗门修士什么的他不拍，不过老太监显得有些警惕，开口问：“你知道这几家人分别和什么宗派有联系么？” 陈稻讶然，看着老太监，觉得怎么自己成了旁观的了。 赵质也是一愣，想了想，说：“记不太清楚了，事情过得很久，其实要找那种比较有杀伤力的证据，就去看他们的门下活物走向，亲自走货的那种。” 这次轮到陈稻惊异了，这赵质怎么知道他的想法，而且怎么这两人一副要给人定罪的样子，难道汪忠这么毒，选出来的都是准备抄家的对象？ 老太监和赵质同时摇了摇头，显然已经对这件事情达成了一致，老太监说道：“汪忠这小子还是有点心思的，估计现在已经拿住了这三家的痛脚，一旦选了皇妃，其余两家估计结果不会好，而且就算被选中的那一将，也同样会被控制得死死的。” 陈稻皱眉，想说什么，不过终究没有开口，他觉得在这件事情上，他和赵质应该是立场一致的，还是觉得被选妃的家族会花费不少。 这和他们的观念完全相悖，太过无情了些。 不过赵质也没发表什么看法，尽管表情显得很是不忍。 陈稻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，要是自己不知道耶就罢了，但现在自己不仅仅知道，而且还知道此事后续遗祸无穷，现在是方便了，有利了，但留下的影响却很难消去，绝对是个坑人的活。 不过他自有办法，脸上神清一变，笑着说：“我先去看看再说，反正如果十五皇子采用了我的主意，那肯定会感谢我的。” 这种轻松惬意的说法让老太监和赵质都有点摸不准，不知道陈稻是真的不怕麻烦，还是觉得事情可以轻易解决。 见到两人一脸怀疑的模样，陈稻大笑两声，说：“不就是选皇妃嘛，小孩子才做选择，大人都是全要。” 这种雷人的话语说出来，当场就把两人给镇住了，这听起来不对，但想想却也没什么不对。 赵质首先问：“皇妃只能一个，不过其他人也不是不可以娶进王府，民间还允许妻妾，皇子就更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了。不过这样是不是太粗糙了点？” 陈稻笑了笑：“所以汪总管让我看看情况，我就这个办法啊。情况一片大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