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陈小青警觉了起来，“你在哪儿看见的？人民饭店吗？” “对呀！”邱瑶瑶也没隐瞒，“就人民饭店那儿看见的，本来不想告诉你，就是越放在心里越不是滋味，替小红不值。没有孩子是女人的错吗？男人就可以在外头瞎搞？” 陈小青握紧了拳头，抿紧嘴唇：“这个畜生，去农村就算了，还带到了城里来，这是想逼死我们家小红吗？” “怎么是逼死小红？应当是给小红送了个翻身的机会。”邱瑶瑶看了看陈小青，见她没听明白，解释道，“你想啊！如果小红是因为没孩子离婚，怎么着身上都带着一点不好。 要是因为男人在外头跟别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，先提出离婚，那就是小红占了个赢面，甩了付小宝。” 这回陈小青听明白了，跟着点头：“你说的没错，是这个道理，反正两人都闹着要离婚了，为什么有赢面不占？” 陈小青性子太过直爽，许多弯弯绕的事一时半会儿想不到，邱瑶瑶不得不在一旁提醒。 “可这事吧！还得你这个当大姐的出面，光嘴上说说没用，人家根本不会相信。你得拿到确实的证据，最好是抓到付小宝跟那女人在一起。 否则清官难断家务事，夫妻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，谁也不知道是咋回事。” 脸色一僵，陈小青很为难：“问题是我不知道那女的家在什么地方呀，怎么抓他们？” “死脑筋。”邱瑶瑶不满地瞪了眼陈小青，在她耳边一阵嘀咕，最后问她，“明白了吗？” “明白了。”陈小青诧异地望着邱瑶瑶，“你也太贼了，怎么连这损招都能想出来？” “唉！我也是觉得小红可怜。”邱瑶瑶说出自己的心里话，“小红是跟我一批进厂的，那时候她漂亮，聪明又和气，对谁都是笑眯眯的。 我们在一个车间待过两年，后来她调走了，调去了仓库上班，再后来就说嫁给了付小宝。你说女人不会生孩子，全都是女人的错吗？为什么不是男人的错？ 付小宝跟那乡下女人也不短日子了吧？怎么也没怀上？感觉小红很不值，为了个男人，看把自己都折磨成啥样了。” 说起妹妹，陈小青也是一顿唏嘘：“瞧你这人平日里闷不吭声的，跟谁都合得来，我还以为你就一个没什么主见的老好人，我看错了，其实你比谁都有计谋。” “这不叫计谋，不过是看见了，知道了，想为人抱不平。”邱瑶瑶自嘲一笑，“可惜小红不是我妹妹，否则我就敢把她男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爆出来。 你不让我好过，我为什么还要让你好过？大家一起都不好过就对了。” “没错。”陈小青很是赞同邱瑶瑶的想法，“没的我家小红被人嫌弃，踢出家门，付小宝跟那野女人倒是逍遥快活，这不公平。” 邱瑶瑶没说话，瞅了一眼陈小青，笑了，随后两人去车间上班，权当无事。 表姑的事她能帮的都帮了，至于能不能成，还得看天意。不过她的确是同情陈小红的遭遇。她们也的确是曾经的同事，只是她后来跟付小宝有关系就调去了仓库那边。 按理说付小宝跟那乡下女人真的不是一天两天了，难不成两人还没到最后一步？要真到了的话，那女人怎么着也会有娃了吧？ 陈小青打从那天跟邱瑶瑶聊过之后，就约了自己的弟弟陈小刚一起盯着付小宝的举动。 时时注意着他，只要他休息，骑着自行车离开县城，陈小刚和陈小青就会一前一后地盯紧。 盯了好几次都没什么收获，付小宝是去了那女人的家，可在人村里，他们姐弟二人也不敢随便闯进去动手呀。 无凭无据的说付小宝来这女人家里是为了搞不正当男女关系，那也站不住脚，说不定还得被人给打一顿。 可姐弟俩都不气馁，依然时刻关注着付小宝的行踪。 大约过了二十几天，机会终于来了，付小宝去了那女人的家里，用自行车载着她来了县城。 在人民饭店吃过饭，两个人就回了付小宝的家，陈小红今天在厂里上班，算准了她不会中途回来，付小宝就大摇大摆地把那女人给带了回来。 陈小青看见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进了门，就让弟弟陈小刚去把妹妹陈小红叫回来。有些事还得让她亲眼所见才好，不然她一个大姨子插手妹妹妹夫夫妻之间的事，总是不大好看。 杨凤兰和付小宝都不知道屋外有人盯着，其实他们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，每次都是在外边吃完饭，回付小宝家里鬼混，之后再让付小宝把杨凤兰给送回去。 知道付小宝的婆娘不能生，杨凤兰就想趁机怀上孩子，让付小宝把那女人给赶出去。 没想到都鬼混了不下十多次了，孩子迟迟不见动静。原本的计划是这次过后，杨凤兰就谎称自己有了，逼着付小宝跟他婆娘离婚，她那边再找个理由把苏老四的婚给退了。 这样，她跟付小宝的事就算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。至于肚子里是不是有孩子，这好办，找个相好的鬼混几次，肯定能怀上。 不找别人，就苏老四最合适，看他身强力壮的，肯定能生娃。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，没等杨凤兰的如意算盘拨响，就被人给盯上了。 仓库里的陈小红正上着班，忽然间弟弟跑了来，说她爸得了急病。陈小红吓坏了，赶紧请假回家，她爸可是他们家的顶梁柱，要有个什么，他们姐弟三可怎么办。 出了厂门口，陈小刚才期期艾艾地跟陈小红说实话：“二姐！不是咱爸有事，是付小宝有事。先回你家，到了你就知道了，大姐在那里守着呢。” 陈小红一听，整个人都愣住了：“大姐在我家守着？守什么？你二姐夫怎么了吗？” “你别急，回家看看就明白了。” 陈小刚一个没结婚的男青年，也不好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，拉着陈小红飞快地往造纸厂的家属楼走。 大姐说了，要赶紧把二姐带回去，晚了怕是什么都来不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