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流着泪向后退了几步，只是是自己伤害了他，所以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值得被原谅的。 “只是连感谢王爷的恩惠。” 白苏说完就跪在了地上给他磕了几个头，左情，现在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，我自然是不会来缠着你的。 左情，那些回不去的事情就让我一个人回味好了。 起身，她看着他然后离开。 她离开的干脆，左情额头一阵疼痛，看着她模糊的背影，感受着她模糊的心，最后陷在过去的回忆中一片黑暗。 …… 左情坐在床上，屋子里面都是苦涩的药味，他右腿包扎着，最近都下不了床。 当他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，已经过去了两天，外面天气早已放晴，一缕阳光透光窗户打进来，他皱着眉头。 事后他吩咐人去找了白苏，但是白苏已经消失，听说在自己上山的这个时间里面，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。 听说她现在身无分文，听说她很不好，听说她消失的无影无踪。 怎么会这个样子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？ “王爷，该喝药了。” 婢女端过御医开的药走了进来，药碗还冒着热气，屋子刚刚通完风，这药味再一次将这里充斥。 “放在那里，下去吧。” 他没有心情去喝那些苦涩的药汁，他现在只能够等结果。 “王爷，莫梓言求见。” 侍卫这时候进来通报，左情点点头让她进来。 很快，莫梓言就站在了这里，她一进来也是皱着眉头，然后推开了所有的门窗，阳光瞬间将屋子填满，她这才坐了下来。 随手拿过茶杯倒了一杯茶，喝了两口之后点点头。 “这茶不错，还有吗？” 左情知道她是想要茶，摇头笑了笑。 “这是皇上赏赐的，好像是南方小国进贡来的。” 他也就只有那么一点，好在他一直是在醉云轩里面，喝这茶的时候很少，难得养伤在家，他就吩咐将这茶给泡了。 “真是麻烦。” 要是再二十一世纪，才不会这个样子，那里想要什么能够没有，只要有钱。 “来有什么事情吗？”左情疑惑，怎么好像记忆里面她没有来过这个王府，今天是怎么了？ “来看看你伤的怎么样啊，我总是要知道我的醉云轩什么时候能够开门吧。” 她调笑，这就是主要目的啊，不过也却是是由别的目的。 “听说你在找一个姑娘，你可知道整个京城传遍了？” 她是来看看是不是真的，好像记忆里面左情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。 除了五年前的时候，那时候他还不是王爷，不过他喜欢了一个商家的女儿，虽说朝廷瞧不起经商的，不过那家有点钱，愣是将女儿嫁给了一个官宦家为妾。 那些事情啊，他也该尘封了吧。 “是，你能帮我找找吗？”左情看着她，她是个很厉害的人，要是她愿意帮忙，一定能够找到白苏。 “我？”莫梓言很是惊讶，没有想到他会那么直接的问着她。 “你是知道的，或许我五年前能够帮你，现在我……”她摇摇头，现在的她，谁都不认识，什么人都不知道，她什么都丢失了。 “不过你可以去相府找一下冷冽，他毕竟是七杀堂的堂主，还有东璃修，他是皇家山庄的庄主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网都是很广的。” 每个地方都被渗透，他们的爪牙很是厉害。 左情点点头，但是冷冽和东璃修他都不熟，也不好意思直接就去找他们帮忙。 莫梓言看出了他的顾虑，不过也没有办法，她找冷冽还是可以的，找东璃修，不可能。 “那你好好养伤，我就先回去了，魑还要我照顾呢。” 没有得到他的同意，她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去。 “对了，那个茉莉茶你那么泡真的很浪费。” 临走的时候，她还有些可惜了那一份花茶。 …… 莫梓言走出了情王府，看着这个偌大的府邸，想着左情以前的事情。 究竟是什么在改变？曾经他寒窗苦读，为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？那么为什么等到他拥有的时候，他的人生会走向低谷？ 是不是这就是上天？是不是这就是此事古难全？ 她叹息，本想这么直接离开的，但是却走到了相府门前。 不想要打扰别人，她一个飞身就进了相府里面。 “是哥哥你的错！” 本想直接去冷冽的院子找冷冽说一下这件事情的，不一定要花多少的精力在上面，只要留意一下就好。 但是她还没有走到流云阁，她就听见了欧阳紫暮的声音。 哥哥？欧阳紫暮是在和欧阳紫雅说话咯？那为何这么激动？欧阳紫雅可是向来很宝贝她的额那个妹妹的啊。 “是，这件事情是我的错，但是当初你也是同意的。” 他有些生气，这个妹妹今天怎么会这么不可理喻？ “哥哥，娘根本就不怪爹爹了，是你报复爹爹才烧了娘亲的尸体，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做的。” 欧阳紫雅坐在那里深呼吸，的确是他一个人做的，因为那时候欧阳紫暮正好走失了。 “不错，是我要报复他，你认为他现在好吗？”他大吼。 欧阳紫暮还小，但是他什么都清楚，什么都明白，他是受了多少的哭，娘是受了多少的苦。 “你没有见过，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们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，你也没有过那种恐惧，请不起大夫，我一个人站在外面饿了三天娘亲才拼死将你生下来，从此以后娘的身体就那么虚弱。” 他眼角流着泪水，“小暮，你没有经历过，你不知道那个人欠了我们多少。” 那些过去，他永远都不想要经历。 欧阳紫暮之所以能够接受宰相给的一切，是因为她没有过那种得到之后失去的经历，她是一直就没有，突然有一天，什么都偶是她的，她摇身一变，什么都不愁。 那种充裕的感觉，她拒绝不了他不怪她。 “我是没有经历过，但是哥哥，娘不是一直说人要往前面看吗？” 她不懂为何一直以来文质彬彬的哥哥变成现在这样。 他甚至将娘的尸体烧掉，抱着骨灰回来，只说是娘亲不愿意见到他，是娘亲给的惩罚。 哥哥你若是不满，你为何要连累无辜的娘？ “那是因为我和你的经历不一样，从小，娘就什么都给你，你生活的很好，虽然你一样的额没有钱。” 欧阳紫雅的愤怒谁都无法浇熄，他就是抱着这份恨才活下来的。 欧阳紫暮一直都不知道欧阳紫雅的心里有着这么多的额怨念，她尽然连自己的哥哥都不了解。 “哥哥。”她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坐在欧阳紫雅的身边。 “哥哥你放心，我是不会告诉爹爹这些事情的。”她看着欧阳紫雅的眼睛。 “但是你要帮我，你要让冷冽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。” 欧阳紫暮看着欧阳紫雅，希望他能够帮自己。 欧阳紫雅有些震惊，这个妹妹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而要求了？虽然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，冷冽已经娶了她，心里自然只应该有她一个人。 “他心里还有谁？莫梓言吗？” 欧阳紫暮点点头，除了莫梓言，还能够有谁？ “我已经受不了了，他那种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个人的眼神，他夜里呼唤的名字，甚至是在……那种时候，他嘴里念着的也是莫梓言。” 欧阳紫雅难得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，这不是她要的，她也不会想要这样一直下去。 暗处的莫梓言苦笑，下次还是这么通报进来吧，不然还不知道要听到多少这样的而秘密呢。虽然这些秘密她都不屑知道，也有很多时候，不知道才是最好的。 “莫梓言……”欧阳紫雅呢喃着，“不可以，妹妹，那个人……我下不了手。” 他做不到，就像是有一个自己在阻止她，有时候能够杀了她，但是他却会突然那么怜惜她，就像是她也是自己的妹妹一样，这让他如何下手？ 单单不说下手这件事情，就是普通的劝告，他也要狠心很久。 很多时候，看着她的眼睛，他就那么陷了进去，陷得多深连自己都不知道，唯一知道就是他不愿意再出来。 “那我没有办法了，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告诉爹那些事情，到时候，这个家一定还是容不下你。” 这是威胁吗？他一直宠爱的妹妹在威胁自己吗？ “哥哥，我不想这样的，我想要我的相公心里只有我，只是有我一个人。” 这没有错，他们的孩子都已经五岁了，都五岁了，这样以后她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孩子？ 欧阳紫雅逼着眼睛呼吸，感受着这个孤苦的世界。 “妹妹，你说当初在那场追杀里面，若是我就死在那一刀下面，会是什么样子的？” 是不是这一切都不用再经历了？当初那一刀是指向欧阳紫暮的，是他挡在了前面，是他奄奄一息的看着娘亲带着妹妹离开。 他流着泪水看着，他那个时候想，娘或许在那一刻是有犹豫的，娘亲只是想要快些带妹妹离开，然后再回来找他。 到那会死最后，娘都没有回来，他从死亡面前爬出来，再一次现那的时候，是她们最绝望的时候。 他救了她们，他看着自己娘亲愧疚的眼神，他什么都没有说，只是希望这场亡命之徒可以走完。 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恨的，就像娘说的一样。 “紫雅，娘最是了解你，你什么都放在心里，你表面上面什么都不在乎，其实你的心里计算的很明白，正是因为这样，等到以后发生什么，你可以最理智的给自己一个好的选择，这样也好，这样你就不会亏待自己，你会好好的活下去。” 他好像记得娘是这么说，一副大善人的嘴脸，其实呢，想要他感动吗？ 真的而是太可笑了，记在心里，那么也要是她们做了什么他才会记在心里的不是吗？ “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保护你妹妹。” 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，当她死了之后，他选择一把火将她给烧了。 他弄丢了自己的妹妹，他找过，但是找不到。 他也放不下那个妹妹，但是…… “哥哥，你不要这么说，当初你救了我，我不会忘记的。” 她知道这件事情是哥哥的痛，毕竟娘亲一直以来都那么爱他们，那个时候他为了救她受重伤，她们却抛下他离开了。 “那个时候有多绝望，我都忘记了。” 他说的轻松，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。 “好了，你也早点回去吧。”他不想再想起那些过去的事情，于是站起来离开这里。 莫梓言摇摇头，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，她一直都不知道呢。 “都听到了？” 身后传来欧阳棋的声音，她转身看着他。 早就发现他存在，还以为他会站在后面多久呢，还是忍不住出声了。 “是啊。” 她笑着回答，笑的灿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