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，凌王爷和夏小将军商讨了许久边关地形图，慕夜溟在一旁听着，沉默不语。 经过一个时辰简单商议后，夏小将军离开了王府。 正巧柳云笙有事要寻凌王爷和慕夜溟，到了书房外。 “云笙见过夏将军。” “见过世子妃。” 柳云笙目送着他离开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。 玄黑长袍，一副将军的装束，浑身散发着不可逼视的气息，腰杆挺的笔直，十分正气。 “看他模样，气度不凡，想来对祖父还是有些帮助。” 柳云笙悬着的心稍微落了落，上前轻叩了叩房门。 “云笙，你来了，进来吧。” 凌王爷听见声音，抬眸看向门外，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，换上一副慈祥的笑容。 慕夜溟也看到她，心里有了几分猜测。 “可是你祖母让你来劝我？” 柳云笙走到房间内，“不是，祖母已经歇下了，云笙来是有一件事和祖父提提。” 凌王爷松开撑在桌面上的手，转而履手与背，略有些诧异，绕开书案到了她面前。 “什么事？” “我这里有一张自制的武器图纸，不知对祖父可有帮助？” 说着，柳云笙从衣袖里掏出袖箭的图纸，递过给凌王爷。 一旁，慕夜溟若有所思，想起此前在汴州城的擂台上，柳云笙射出的暗器，应该就是她所说的武器。 果不其然，凌王爷将图纸拿到书案前展开，慕夜溟围上前看着图纸上的设计。 精细的零件和精巧的设计配合，的确不失为一把好的暗器。 “这是你做的？” 凌王爷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震惊，言语里带着几分赞赏。 柳云笙微微颔首，细声道，“正是。” “你竟还会武器的制作，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。” 凌王爷再掩饰不住心底的喜悦，大笑起来，同时看向慕夜溟。 “溟儿，你娶了云笙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！” “嗯。” 慕夜溟深邃的眸子里倒影着柳云笙的侧影，毫不犹豫的答道。 “祖父谬赞了，云笙只会些皮毛，不足挂齿。” 柳云笙浅笑着，温声应道。 凌王爷仔细琢磨着图纸上的武器。按着柳云笙最初的设计，袖箭的袖筒里只能装银针。 “倘若将着银针换成箭矢，运用在战场上必能成为一把退敌的好武器。” 凌王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，对着图纸分析着。 “若是换成箭矢，袖筒就要做大，那么射程方面也要做调整。” 柳云笙之前也有过思量，但手中材料有限，无法做出。 慕夜溟一直紧盯着那张图纸，沉默着。他拿起笔沾了浓墨，在图纸上几处设计上圈了几圈。 “这几处稍加改动，能提高整件武器的速度和力量。” “的确，我之前一直没想通。” 看着圈起的几处，柳云笙茅塞顿开。之前设计袖箭，时间匆忙，一直有几处地方没能想明白，如今慕夜溟提了几句，让她恍若大悟。 “我军有了这些，定能如虎添翼，云笙啊，真是多亏了你。” 凌王爷轻拍了拍柳云笙的肩膀，心中对这个孙媳更加喜爱，眉宇间又多了几分笑意。 “云笙身为国家的子民，自然也应尽绵薄之力，保家卫国。” “你这何止是绵薄之力。”凌王爷拿着图纸，爱不释手，“云笙你可真让祖父对你刮目相看。” 柳云笙笑了一下，突然想起什么，“祖父，云笙还有一个主意。” “说来听听。”凌王爷对于柳云笙即将说的话无比期待，他这个孙媳，总是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。 “世子，你可还记得你给我放了那场烟花？” 慕夜溟点了点头，一侧的凌王爷听着，心中很是欣慰。 “如果将研制的烟花比例调大，再加入一些成分，就能制作威力更大的火药。” “火药？” 火药在这里尚未普及，人们也只是能通过一些矿物质研制出烟花，何况这烟花也只有少数人能享有，更别提有人想过能制成火药。 凌王爷有些惋惜的摇摇头，“这整个京城恐怕找不到能将其研制成火药的人。” “研制火药的方法，我知晓，我需要的是材料，火药的稳定性需要调试，否则不仅不能制敌，还有可能伤了我们自己人。” 柳云笙正色说着，言语中有几分沉重。 毕竟是伤害性极大的东西，不到万不得已，她也绝不会轻易说出。 “你会研制火药？”凌王爷几乎是惊呼般，多少的武将文官哪怕是名扬天下的人，也不会制作火药，可柳云笙这么一位小小的女子竟然如此笃定。 “嗯，只是这火药，我希望永远也用不上。” 仿佛想起什么，柳云笙神色黯淡。 “好，你需要什么，我吩咐人去办。” 慕夜溟猜到她的顾虑，“不到万不得已，不会使用的。” 柳云笙点点头，“还有一事，希望祖父能答应。” “但说无妨。” 柳云笙别开目光，看向门外。 蔚蓝的天空上掠过几只飞鸟，隐隐能感觉到硝烟弥漫，城墙上空的空气都变得污浊起来。 “火药研制的方法，尽量不要泄露出去，否则必将酿成大祸。另外，还请祖父对外保密，莫要提这是我出的主意。” 听着，凌王爷愣了愣，心中疑惑，但见柳云笙似乎有自己的苦衷，没有多问。 “我答应你。” “多谢祖父。” 一瞬间，三人的心情又变得沉重，站在原地一语不发。 京城的街道上，百姓们纷纷改口对凌王爷赞口不绝。躲在暗处的人对此事也是欣喜若狂，都盼望着凌王爷早日出征，必要时使绊子将人彻底拉下台。 城门外几里，一匹快马急驰着，扬起一阵尘土。来人的衣角上还染着鲜血。不久，马匹飞驰般进了城，惊得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退让。 皇宫的大殿内，士兵半跪在地，手里拿着一封信函，脸上蒙着一层灰尘，掩住了焦急的神色。 “边关急报，请皇上过目。” 公公疾步上前接过信函，呈递到皇帝的跟前。皇帝将信展开，只匆匆一瞥，脸上的神色又凝重的几分。 “朕已知晓，让岳将军死守住城，不日援兵将会抵达。” “遵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