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，那天余乐阳他们离开后，孙建设就组织街道办的人，全城清理大字报。 全城同时开工，没一个小时，满城大字报就被清理一空，街头巷尾的墙上，又恢复了最初的干净整洁。 不过第二天晚上，街上又陆续贴出大字报。 孙建设又组织人去清理。 对方又贴。 如此撕了贴，贴了撕，折腾了两天，孙建设他们终于顺腾摸瓜，查到线索。 “我们的人已经带着家伙什，出去逮人了。” 文记者刚来益民县的时候，看到大街小巷的大字报，就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。 此时听他们说起这事，连忙拿出笔记本，现场采访起来。 与此同时，益民县城郊的某处破旧的废弃民房，院门紧闭。 四个男人身手矫健，步伐轻盈的转移到院门口。 其中一人，耳朵贴在门上，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。 随后打了一个手势。 另一人，动作利索的翻墙入院。 不过半分钟，院门就从里面开了。 三人进入院中，两人默契的踹向房门。 “不许动！”随着一声大喝，房门应声而开。 屋里两名男子一脸慌张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人。 就在公安控制这两人时，一个矮壮的身影从里间一闪而过。 “这边还有一个。”一名同志大喝一声，拔腿追了出去。 矮壮身影速度极快，一溜烟就蹿出屋子，跑进后院。 “站住，不然我就开呛了。”追出来的同志大喝一声。 矮壮男人头来不回，动作利索的翻墙逃了出去。 “我去，还跑！”同志暗骂一声，也跟着翻墙追了出去。 这一片属于城郊，到处都是稻田和玉米地。 矮壮男人对这一片又极为熟悉，他飞快跑过水田，然后一头扎进玉米地。 那人个子矮，一进入玉米地，就像泥牛入海，不见了踪迹。 可公安也不是吃素的，痕迹课不是白上的。 他顺着玉米地里，红薯叶翻倒的痕迹，一路追过去。 直到追出那片玉米地，来到机耕道上。 机耕道上脚印杂乱无章，那人彻底没有了踪迹。 公安气愤的低骂一声，只能打道回去。 就在公安离开后不久，不远处的一片玉米地里，红薯叶一阵翻动。 随后，矮壮男人从茂密的红薯叶中爬了起来，往另一个方向走了。 如果余乐阳在这里，就会认出这个矮壮的男人，正是王屠夫。 ** 余乐阳得知抓捕行动后，就没有离开。 而是留在派出所，想看一看，到底是些什么人，在全城贴他们厂的大字报。 说不定她能以此推断出，是谁在后面掀风作浪。 没过多久，那四名公安同志，就押着两名嫌犯回到派出所。 那两人被反剪着胳膊，被押着往里走，声情并茂扭扭捏捏的嚷嚷着：“哎呦哎呦，公安同志您轻一点，我的胳膊快被你们拧断了。哎哟喂疼死我了，我的胳膊被你弄断了，嗷嗷，我要去医院看大夫……” 一般人被四名公安拎进派出所，早就吓得大气不敢喘了。 他们还敢跟公安嚷嚷贫嘴，一看就是派出所的常客，街溜子老油条了。 公安同志这种人见多了，根本没搭理他们。直接把两人拷在大办公桌的桌腿上。 办公桌腿的高度很微妙，人被拷在上面，根本站不直，得一直弯腰着。 想要好受点，要么蹲在地上，要么坐在地上。 公安同志把人拷住就不理会。来到孙建设的办公桌前，把两保鼓鼓囊囊的麻袋扔在地上，扯着衣角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，就汇报情况：“孙队，这一趟外勤出得值。人脏并获！不过我们只拎回来两个人，还有一个让他给逃跑了。” 孙建设连忙站起来，一人递过去一只大茶缸：“哥，哥，咱先别着急，人都拷那儿了，又跑不了，先喝口水再慢慢细说。” 出名勤的四名同志，年龄本来就比孙建设大，在局子里待的时间也比孙建设长。 不过这次任务是孙建设带队，他们就得听孙建设指挥。 四人捧着杯子，‘咕噜咕噜’的灌下大半缸凉白开，叹了一声：“舒服！” 解了渴，他们才说起具体情况：“我们冲进去的时候，这俩货都在写大字报，被我们抓了个现形。” 他们解开麻烦，揪着底一抖，里面的东西‘哗啦啦’的撒了出来。 大部分的废旧报纸，小部分白纸，上面全都写着讨伐金桂食品厂的标语。 文记者立刻拿出相机，对着‘咔咔’一通拍。 “逃走的那个，个子看着不高，却很能跑。我追进玉米地之后，人就不见了。也没看着脸，不然咱们还能发个画像……”是他们大意了，看见桌前坐着两个人，就没往多里想。 “跑了也没关系，这里不还有两个，好好审一审，不信他们不把人交待出来！” 孙建设直接把那两人拎进了审讯室。 文记者也想跟进去，不过孙建设没让。 两个嫌疑犯都是老油条了，对公安一点不怕，回答问题的时候，故意装疯卖傻，颠三倒四。 带着公安绕圈圈，试图糊弄过去。 其中一名公安，愤怒的一拍桌子：“人脏并获，你们休想糊弄过去。说，今天逃跑的那个人是谁，姓甚名谁，家住哪里，今年多大，在什么地方工作？” “什么人？公安同志你在说什么，我们不知道啊！” “你还想跟我们装傻……” “公安同志，你讲讲道理好不好，那间破屋子里，从始至终只有我们两个啊，哪有第三个人，是不是你们眼花看错了？” “你……”那名公安气结。 这时，另一名公安问话道：“那你们说说，你们为什么要贴大字报？是谁指使你们的？” 两个街溜子对视一眼，想到把那人供出来的后果。 他们就一口咬定无人指使：“什么指使不指使的，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。我们只是看不惯金桂食品厂草菅人命，想为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而已。” “对，我们是自愿为受害者讨回公道，根本没人指使我们。” 二人说得振振有词，特别的大义凛然，就像他们是在为民除害似的。 后面不管同志怎么问，他们都是这一套说辞。 是铁了心不肯交待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