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柏闯进审讯室,提出要代替另一名男公安,跟着余乐阳。 孙建设还没说话,石棉棉就一口否决:“不行。” 让他跟着,他和余乐阳岂不是天天都能见面。 魏柏看着石棉棉:“为什么不行?” “因……因为……”石棉棉急得咬了咬嘴唇,“因为你和余乐阳关系匪浅,你应该回避。” 魏柏又没参与案件,这个理由站不住脚。 孙建设看了石棉棉一眼,一捶定音:“就这样吧,就由石棉棉和魏柏一起跟着余乐阳。” 石棉棉还想反驳,孙建设一个眼神过去,她只得乖乖闭嘴。 从派出所出来后,已经过了中午。 余乐阳肚子饿得咕噜直叫唤。 他们先去国营饭店吃过午饭,再去县革会。 有些事她得先跟林主任通个气。 县革会的人对余乐阳退避三舍,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。 余乐阳就像没看见一样,径直来到林主任的办公室。 林主任一看见她,情绪就有点激动:“你可算是回来了,食品厂到底怎么回事,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。” 抱怨完,他才发现余乐阳身后跟着两个人。 其中一个女同志还穿着公安制服。 他讪讪的闭了嘴,用眼神询问余乐阳是什么情况? 余乐阳怂了怂肩:“公安同志觉得这次的事情不寻常,担心我的人身安全,所以派了两位公安同志保护。” 石棉棉立马不乐意了,纠正道:“不是保护你,是监督你。” 余乐阳不乐意跟石棉棉斗嘴,就跟林主任说起正事:“您放心吧,那批粽子是我小舅妈亲自盯着的,不可能出问题。等化验结果出来,就能还我们清白。” 林主任叹了口气:“事情要是真有这么简单,就好了。” 余乐阳知道林主任在担心什么。 一旦大家有了‘金桂食品质量有问题’的印象,再想扭转就不容易了。 污名易背,洗白很难。 就算在后世网络信息爆炸的时代,都没办法,更何况是现在。 食品厂做不下去,林主任的政绩也没了。 林主任已经在排查他的竞争对手,看看是不是他们在背后使坏。 两人相顾无言,齐齐叹了口气。 很快,余乐阳想起余老二的叮嘱,便道:“林主任,我这边还有一个情况,要跟你汇报一下。” 林主任现在一听‘情况’两个字,就头大。 他苦着一张脸:“我不听!我不听!” 林主任这是被虐得琼瑶体上身了。 余乐阳‘噗嗤’一声笑出来:“恐怕不得不听。” 余乐阳偷笑一会儿,就把老吴和杨建国的事情说了:“老吴和那个杨建国有过节,杨建国现在在我们大队交流学习,他极有可能会从老吴的身份上下手,您这边警觉一点。” 林主任搓了一把脸:“不可能吧,杨建国我知道的,养蚕很厉害的前辈,全国养蚕的地方,就没有不知道他名号的。听说是个责任感很强,很有道德的老技术员。” 余乐阳摊了摊手:“反正情况我已经跟你反应了,要不要听随你,到时候出了什么事,可别怨我没提醒你。” 食品厂已经出事,若是养蚕再出状况,这几个月就白折腾了。 林主任白了余乐阳一眼:“我只是说说而已,你放心吧,我会注意的。” 余乐阳把话带到,也不再说耽误,朝向林主任挥了挥手,就离开了县革会。 林主任摊在椅子里,揉着抽痛的太阳穴。 三天两头的出事,他已经累觉不爱了。 余乐阳离开县革会,已经是下午三四点,她打算先去医院,看看那三家住院的病人。 他们先去了一趟供销社,买了一些礼品,然后才步行去县医院。 安静的马路上,偶尔才有一两个行色匆匆的路人。 之前坐在侉子摩托上,速度很快,觉得自己就是个看客。 现在步行走着,才觉得身临其境。 明明是艳阳六月天,头顶太阳火辣辣,石棉棉却觉得后背发寒。 她抱紧了胳膊,紧挨在魏柏身边,湿润的眼眶求救的看向魏柏:“魏大哥,我好害怕。” 魏柏斜睨她一眼,回头就对余乐阳伸出手,柔声问:“你怕不怕?要是害怕,就牵着我的手。” 余乐阳摇了摇头:“我不怕。” 石棉棉在魏柏话刚出口,就一把抓住他的手,还将他的胳膊紧紧抱在怀里。 魏柏:“……” 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自爱? 他大力抽回自己胳膊:“保持距离,否则会被人误会我们乱搞男女关系。” 石棉棉:“……可是你刚刚明明对她……” 魏柏理所当然:“她是我妹妹。” 石棉棉都快哭了:“……可是,我害怕!” 魏柏问:“你是真的怕?” 石棉棉以为魏柏终于良心发现,关心她,连忙点头,离魏柏更近了。 魏柏一步退开,冷声说:“你胆子这么小,不太适合做公安,找机会换个工作吧!” 石棉棉:“……”是不是哪里发展得不对? 魏柏也太双标了吧! 对余乐阳就温柔体贴,对自己就冷言冷语!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:“魏大哥,我是女孩子……” “公安不适合娇滴滴的女孩子……”魏柏声音越发冷硬。 石棉棉咬住嘴唇,不敢再回话,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。 魏柏瞥了余乐阳一眼,就见她缩着脖子耸着肩,肩膀不停的抖动。 一看就在憋笑。 魏柏也忍不住勾起嘴角,露出一个浅笑。 余乐阳忍笑真的忍得很辛苦。 魏柏这么不解风情,以后咋找得到对象啊! 说起找对象,他马上就二十了。 石棉棉一看家世就不错,柔柔弱弱还黏人,按理说一般男人都拒绝不了她这样的吧! 魏柏就一点不动心? 到了医院后,他们很顺利就找到病房。 前面探望的两家人,情况不算严重,余乐阳带着丰厚礼品,态度又好。 这两家人倒没怎么为难她。 当他们来到第三间病房,探望那对情况特别严重的祖孙。 老太太五六十岁,小男孩五六岁,躺在病床上睡着了。 小男孩床边,坐着一位神色憔悴的妇女同志,眼睛熬得通红,眼巴巴看着小男孩。 应该是小男孩的母亲,老太太的儿媳。 “你好!”余乐阳招呼一声,妇女同志立马站了起来。 余乐阳把礼品递上,妇女同志接过礼品,眯着眼睛看她:“你是……” “我是金桂食品厂的厂长,今天过来是……”她话没说完,妇女脸色一变,一个巴掌朝她脸上甩过来。
第144章:双标魏柏(1 / 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