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，我不小心手滑了。”余乐阳笑得欠扁，“不过，我真的小看你了。你不仅养蚕技术输给我，还是个爱造谣的八婆！” 周毅同个公社的人哗然。 周毅的技术可是全公社最好的，竟然输给眼前这个小姑娘？ 周毅脸色涨红，大声反驳道：“你放屁！我从没输给你过。” 余乐阳摊了摊手，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：“好吧好吧，你没输，输的是我好了吧！” 余乐阳越是这样，就越显得周毅无理取闹。 周毅气得要死：“凭我的技术，怎么会输给你，还不吴老头包庇你，才说你赢了！” 余乐阳：“既然你对自己的技术这么自信，那咱们就来比比啊！待会儿就让验茧员说说，到底谁的蚕茧质量好。输的人，请这里每人吃一个肉包子。” 每人一个肉包子？ 围观的人顿时激动起来。 纷纷起哄，让周毅和余乐阳打赌。 周毅对自己的养蚕技术相当自信。 在他们公社，他称第二，没人敢称第一。 岳父想推他当公社养蚕技术组组长，今年他在养蚕方面没少下功夫。 品质比去年提高不少。 公社很多养蚕老人，都对他的蚕茧质量赞不绝口。 而余乐阳首次养蚕，横看竖看都比不上他！ 周毅欣然应下赌约。 一直等到中午，终于轮到余乐阳他们。 因为她和周毅打赌，都没人和他们抢位置。 余乐阳看向周毅：“要不你先来？” 周毅以为余乐阳心虚害怕了，轻蔑的看了她一眼，招呼手下的人，把蚕茧运到验收点。 收鲜茧工作，由缫丝厂的技术员和畜牧的工作人员，共同完成 缫丝厂的技术员，通过出丝率、丝长、粗细，同批茧的大小状态、茧色、光泽，将鲜茧粗略的分为优、次、下三个等级。 大队在收茧时，就要做分类，若是想以次充好，缫丝厂会当面打回，拉回去分好类再送来。 畜牧站负责记录各大队的交茧情况。 很快，周毅的蚕茧就出了结果。 两百五十多斤鲜茧，有一百多斤的优等茧，八十多斤次茧，五十来斤下茧。 这个优茧率相当高。 其它公社和大队的人，都露出羡慕的神情。 围观的人开始唱衰余乐阳。 这么高的优茧率，不是谁都有这个技术的。 余乐阳淡定得很。 她先跳上拖拉机，在缫丝厂门口漂亮的调了个头，将车斗倒进下货点。 她停好拖拉机，把介绍信和登记册递给畜牧站的工作人员。 缫丝厂的技术员，掀开挡布检查鲜茧。 他随意抓了几个，放在阳光下随意一看，就愣住了。 颜色雪白，闪着淡淡柔光！ 他已经多少年，没见过质量这么好的鲜茧了！ 技术员激动得手都有点抖。 他拿着电筒，对着蚕茧照了照，又用放大镜看了看！ 激动的对身边助手道：“你快去，把我师傅叫来。” 他的学徒愣了一下，应过来后，拔腿就往厂里跑。 周毅也看到余乐阳的蚕茧，他脸色一白。 怎……怎么可能！ 技术员手里的蚕茧，色泽明显比他的好很多！ 余乐阳一个新手，怎么可能养出这种质量蚕茧！ 周毅生出逃跑的念头。 可这边早就被看热闹的人围了起来，他根本走不掉。 只能硬着头皮等下去。 没一会儿，一个满头银丝，皮肤皱褶的老太太，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。 她接过蚕茧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。 老太太笑出一脸褶子：“这批鲜茧的质量确实好，已经够得上特等级别了。待会儿收下之后，你把它们送老贾那边去，叮嘱他亲自缫丝。这么好的蚕茧，可不能浪费了。” 老太太说完之后，就看向余乐阳：“这些鲜茧是你们大队交的？你们是怎么养出来的？” 老太太虽然懂丝懂茧，却不懂怎么养蚕。 难得碰上特等丝，能不激动嘛！ “怎么养的蚕，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。不过我们大队的蚕茧质量，都会保持在这个水准。” 一听还有这种质量的蚕茧，老太太就更高兴了，她把余乐阳介绍给技术员，让余乐阳下次来交茧，直接找他开后门。 送走老太太后，余乐阳的茧都称了出来。 余乐阳交了一百三十多斤鲜茧，像刚才那种特级茧，有五十多斤，剩下的优、次、下等都有一些。 按照赌约，她几十斤特级茧，就足够秒杀周毅。 余乐阳笑着问周毅：“这次，你服不服输！” 大家都在起哄，让周毅买肉包了。 周毅脸色青一阵，白一阵。 他都舍不得吃的肉包了，凭什么便宜这群泥腿子！ “输的人并不是我。” 余乐阳露出‘果然如此’的神情：“这次你又有什么借口？说我和老太太有不正当关系，她故意偏帮我吗？现场这么多人亲眼见证，和我老太太素不相识！”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，好些人觉得周毅输不起。 周毅咬紧腮帮子，才保持住冷静：“的确，你有五十斤特等茧，可那又怎么样？都是第一轮春蚕，你们领五十张蚕种，就只出了一百多斤茧，很厉害吗？我们的数量是你们的两倍。 养蚕不仅要追求质量，数量同样重要！质量上来说，你们确实赢了，可数量上，是我们赢了。” 郑梅骂周毅不要脸，明明是比质量，他非要扯数量！ 余乐阳让她稍安勿躁：“这么说起来，我们各有胜负？” 周毅虽然不想承认余乐阳的能力，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数据摆在眼前，他没有狡辩的余地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 余乐阳提议道：“那就再比一次吧！下一次蚕茧数量和质量一起比，也只比这两样。” 周毅想到大队蚕室里的蚕茧数量，他心下安定：“比就比，希望你到时候别输得太难看！” 下周六，一决雌雄。 余乐阳无所谓的怂怂肩，故意挑衅周毅：“到时候，你可别当缩头乌龟！” 周毅不屑：“到时候输的人只会是你！” 末了，余乐阳还写了一份比试协议，由缫丝厂的技术员，和畜牧站的工作人员，一起签字作证。 这一回，就算周毅想懒，也懒不掉！ 她会狠狠打周毅的脸，让她不敢再看轻女同志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