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只是在对衙役说话,更是在对门外那些“愚民”讲清事实,她喊道,“我乃皇上亲封的公主,被一个小小的庶女,她还往我的身上扎针,我要请人来验伤。”
她一边说着话,一边扬起被针扎得发青流血的手背时,却引起一众人的哄笑。
一名衙役也没有忍住地笑出声,但被同僚狠狠瞪了一眼,忙低下头,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。
疯了吧!
敢笑话公主?
清荣也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,扭过手背一瞧,哪里还得见什么血迹?
她的皮肤上只留下一个几乎看不清的针眼。
怎么会是这样的?
白若瞳用了什么妖法?
护卫长作揖道,“公主受伤是大事,但我们夫人受辱也是大事,我等愿意跟随衙役前去衙门受审,请带路。”
楼炎冥向来油盐不进。
跟在他身边的人,又有几个好脾气的?
“还有那个女使仗着在公主的身边当差,当着百姓的面儿肆意殴打老人,总是也给老人家一个说法。”白若瞳亲自去扶着受伤的老人家,转身挡在他的面前。
“我们虽然是平头百姓,但活在天子脚下,信得过我朝律法,还望这位衙差大哥给个方便,现在就去堂上好好审一审,还我们一个公道。”
她又是提到“天子”,又是说到“律法”,分明就是要将清荣架在火上烤。
清荣气得推开身边的女使,喝着,“没有用的东西,你跟着衙役去一趟。”
她说着,就想要上马车。
“怎么?犯错的人是公主,就罚不得了?”白若瞳的气势十足,扬声喝着。
清荣自觉相当没有脸,咬牙切齿的说,“白若瞳,你够了,你仗着太师保护胡作非为,就不怕皇家怪罪于你?”
白若瞳面色坚毅,冷冷的说道,“我凭的从来不是什么与大人物的关系,我只在乎一个公道。”
她忽然笑了起来,笑得清荣的心里毛骨悚然。
“莫非,在公主的心中便没有公道二字,才想要阻拦于我?”白若瞳不客气的说着。
清荣可是位公主,哪里被这些百姓指指点点。
她早就红了眼眶,深吸口气,道,“今日之事都是误会,是我的女使和护卫们不分青红皂白,欺负了白小姐和寒月堂的病人,我会亲自送他们到衙门,你可满意了?”
他们在大街上闹得难看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
白若瞳等的就是清荣这句话。
她嘲讽的看向面无血色的女使,又问清荣,道,“被女使欺负的老人家可怎么办?”
“他的诊费,我包了。”清荣咬牙切齿的说。
白若瞳这才满意的软下语气,向清荣说道,“公主果然深明大义,不会包庇身边的下人,只是公主方才诬蔑于我伤了你公主的手,还是要道歉的。”
清荣的耐心已经磨尽,她甩着手坐上马车,喝着“回府”。
衙役不可能拦得住清荣公主的马车,但却押下清荣的护卫和女使。
白若瞳没有再去理会他人,而是亲自护着那位生病的老人家,道,“老人家,我扶您进寒月堂看看伤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