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腾管不了那么许多,尤其仗着这是自己地盘,对方又没几个人。他不占理,也能营造出占理的气势来。
池念徽几人被推出去,之后押着往牢房的方向走。大雨不停,劈头盖脸,隔着雨幕往仓库那边儿看,马车已经没了。
好家伙,速度倒是挺快的,都藏起来了。
这营地的大牢就是个开放式的大笼子,一面挨着山体石壁,剩下三面都是铁栅栏。
已经有人在里头了,正是之前押送粮食的伙计们,一看到池念徽,他们几个嗖嗖的站起来,“徽主子!”
呼声之中的委屈,可见他们受了不少罪。
被推进来,伙计们也立即围上来,这大牢上方没有遮盖,他们簇拥着她走到靠着石壁那面,那里只有一个地方能遮雨,上头有一块石头凸出来。
“主子,这帮人就是土匪啊。咱们的车队本来走的好好的,他们忽然从暗处冲上来就抢。”
“是啊是啊,还揍我们,一路来不给饭吃,只给喝水。”
“太猖狂了,明明是兵,居然明目张胆做匪。”
伙计们都要气死了,何时受过这种委屈,在北齐连官家都得给他们三分面子的。
站在唯一的避雨之处,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,池念徽抬手抹了一把脸,“都别气了,放心吧,有我在,必然给你们讨回公道,让他们跪地道歉。”
天色暗下来,这雨才停,池念徽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两粒药,说是预防风寒。
众人吃下去后,不止不觉着冷了,连日的饥饿也一扫而空。
贡岭大关夜晚里兵士的巡视还是相当到位的,听着他们出营回营的号角声,这里虽是整日没什么人出关进关,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懈怠。
“那些兵士的功夫都挺不错的,这世上没那么多的天才,所以他们的好功夫看得出都是勤学苦练出来的。咱们北疆的鹰甲军如果和他们相比的话,有差距吗?”池念徽忽然问道。
亲兵想了想,“鹰甲军大军十几万,功夫亦是参差不齐。但,如若是同等级的兵士,不如贡岭军。”他们也是承认的。
“这里也不忙,朝廷也不关注,所以他们的时间很多。而这多出来的时间,他们就勤学武艺,所以连普通的小兵功夫都不差。”这是她得出的结果。
“王妃是觉着,他们有胆子跟鹰甲军叫板?”亲兵一想,如若他们真有这胆子,那当下他们几人境况危险啊。
“不,我是说,贡岭这个守将还是有正事儿的。尽管穷凶极恶,但没堕落。”
“都明抢了,还不算堕落啊?”亲兵可不觉如此,这股子窝囊气,哽在胸口不上不下。
“那就得问问朝廷了,是如何克扣了贡岭的军饷军粮。”她跟那雷腾说朝廷发军粮的日子时,他恨得眼睛都冒火了。
肯定没有如期送粮来,若不然他们也不会去抢。
好歹养着上万军马,每张嘴可是都需要钱的。
翌日上午,太阳炽烈,他们在笼子里被太阳晒着,没有一个人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