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二章推理 “不，我是……” “请叫我汉斯。”汉斯把自己介绍给了布朗琳，而布朗琳正在努力弄清楚该怎么称呼他。 “我是劳拉·布朗琳。汉斯先生，您的技巧也令人印象深刻。看来你的本事比我厉害多了。” 在那场战斗中，最令人难忘的人无疑是齐克摩尔。尽管她不知道他的名字，但她永远无法忘记他用她见过的最奇怪的剑撕裂“阴影”的震惊画面。下一个给她留下印象的人是汉斯。一边挥舞着白剑，一边将黑影击破打开逃亡的通道，布朗琳露出了佩服之色。既然使用了剑，她的注意力自然就落在了齐克摩尔和汉斯身上。 然而，汉斯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。“我的技能可能不如你，布朗琳女士。之所以这样，是因为我有一把不错的剑。” “嗯，这把剑看起来确实很特别。” 想到这里，布朗琳看了一眼艾斯泰拉德，但她也觉得，单单汉斯现在的实力，就已经很高了。 再优秀的剑，如果人的功法不相配，那剑所能带出的力量也是有限度的。然而，在汉斯的战斗中，她却看不到一丝弱势。 “剑就算再好，如果持剑者没有技能，那也没有任何意义。不过，你似乎并没有完全被你剑的能力所超越。” “谢谢你的话。我的首要目标是达到与这把剑相匹配的水平。”汉斯天真地笑了笑。他不仅技术娴熟，而且谦虚——这是布朗琳喜欢的各种特质的结合。 “那，你还有别的目标吗？” “为了成为英雄，”汉斯回答。之前，这些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。但现在，由于他的经验和更成熟的技能，他自信地说。艾斯泰拉德选择了他作为它的主人，尽管他认为自己是齐克摩尔的下属，但维克鲁温仍将他称为英雄。 最重要的是，齐克摩尔承认了他的梦想。汉斯不打算特意去告诉别人他的梦想，但他现在已经到了当别人问起这个问题时，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的心态。 不过，他并没有期待一个肯定的答案。大多数人会认为他的梦想很幼稚，只属于孩子们的游戏，但汉斯的预测是错误的。 “那是个非常好的目标。”布朗琳轻声一笑，点了点头。 “……我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。” “是这样吗？” “是的。大多数人都嘲笑我。”斯诺克和汉斯在维克鲁温的一家酒吧遇到的男人就是一个例子。 到目前为止，只有他亲密的伙伴们肯定了他的梦想，而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他并不熟悉的人来赞美他的梦想。 “忘记他们。他们是那些嘲笑别人梦想的可怜人。和你一样，我的梦想是在帮助他人的同时过上公正的生活。” “真是个美妙的梦想。” “既然你说出了自己的，我当然也要告知你我的梦想。” 温和的气氛包围了他们。似乎之前围绕着两个不同群体的紧张气氛全都是假的。之后两人还在继续交谈，他们更详细地谈论了他们的梦想，并分享了一些个人信息。这一次交谈对他们来说都是愉快的。 说话间，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他们心中的的主要人物：齐克摩尔和格伦。 “他很了不起，也很正直。” “是的，泽纳德就是这样的人。”汉斯夸赞泽纳德时，布朗琳兴奋地表示同意：“他不仅救了我，而且他之后所做的一切都太酷了。他的技术还没有达到我的水平，但他很快就会超过我。” 通常，一个人会情不自禁地具有竞争精神。所以，一个人很难从心底里真正庆幸比自己更弱的另一个人会超越自己。然而，布朗琳似乎对这个事实感到非常高兴，汉斯认为这表明她是多么珍惜他。 “对于齐克摩尔爵士来说也是如此。” “你说的是那个拿着诡异剑的人？”布朗琳的讲话变得有些尴尬。齐克摩尔不仅是与她发生冲突的人，而且还以荒谬的理由违反了城市的规则。所以，她对他的看法并不友好观。不过，她并不想向他的同伴汉斯表达自己的负面看法。 汉斯根据她的反应猜到了布朗琳在想什么，他完全理解她。 “当然，他不是泽纳德爵士那样一向正直的人。不，你仔细想想，他的性格确实很恶劣。” “……那么，你为什么要跟在他这种人身边？” “他不仅没有嘲笑我的梦想，还全力支持我。他教会了我所有的技能和经验，并帮助我磨练了一些东西，比如我的心态。” “心态也是？”布朗琳想知道汉斯可以从一个被认为性格恶劣的人身上学到什么。 “我知道你肯定会认为这很奇怪，但这是真的。就连齐克大人自己也说过，既然他的性格像坏人一样可怕，他很容易看出像英雄这样的人会怎么想。” “……”齐克摩尔似乎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难懂。 “而且与他的个性不同，齐克摩尔爵士一直都在努力做善事。” “既然你这么说，他们也认可他是卡鲁维曼的名誉骑士。” “你可能从泽纳德爵士那里听说过。是的，你是对的。如果齐克摩尔爵士的性格只是很讨厌的话，他永远不会被卡鲁维曼认同。” 布朗琳点点头。她似乎只看到了这个叫齐克摩尔的一面。 “而且，他把我以弟子的身份拖到各地进行战斗，这表明齐克摩尔爵士不是一个简单的恶棍。” “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？” “如果我详细解释，我认为故事会变得太长。以前，我不过是一个看不起齐克大人的粗鲁幼稚的小子。” “…什么？”布朗琳听到汉斯的过去感到震惊，因为他现在谈论齐克摩尔，就好像他是一位伟大的老师一样。 “因为我一开始就想。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，因为那件事情，齐克摩尔爵士把我作为他的仆人拖走了。那个时候，我以为只有地狱在我面前打开，我肯定没有未来。”就好像他在想那一刻，汉斯的眼中变得情绪激动。 “然而，事实并非如此。齐克摩尔爵士给了我力量和经验。他听到我的梦想后，开始支持我。当然，他逼我接受的训练非常艰苦，但都是为我的梦想打下基础。”汉斯笑着继续说道：“我真的很佩服他，感谢他让我摆脱了悲惨的过去，帮助我朝着梦想前进。而且我现在确实已经接近了自己的目标。” “我猜他是你真正亏欠的人。” “当然。” 布朗琳对齐克摩尔的看法发生了变化。在谈到了自己的梦想和支持他们梦想的人之后，他们开始谈论他们的技能。 “就像我之前告诉过你的，我正在努力首先培养我的技能来匹配这把剑。当我达到那个水平时，我想我至少可以骄傲的抬起走，独自面对各种危险，并在这个大陆四处游历。”汉斯敲了敲艾斯泰拉德。 “我嫉妒你有一个明确的目标。” “布朗琳女士，你不也是这样吗？” “这几天我有点动摇了。”布朗琳的目光从她的盾牌移到了她的剑上。 “我从小就喜欢用剑。我也相信我有这方面的天赋，但似乎我实际上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。” “这根本不是真的。我清楚地记得你昨天在我们的战斗中表现得多么出色。” “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师，环境好，练剑的时间比别人早。而且，格伦·泽纳德告诉我，比起剑，我还是使用盾牌更好。” 汉斯眯起眼睛。 “我缺乏经验，也不擅长判断，但我不觉得你缺乏天赋到那种程度。齐克摩尔爵士也对你的技巧大加赞赏。” 汉斯听到了齐克摩尔对她的技能的评价。 “你真的这样想吗？” 听到有两个人对她的剑技评价很高，布朗琳的脸色就亮了起来。它只持续了片刻。对她来说最特别的人并不认可她的剑术。汉斯正要再说一句话，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。 “你在这儿？” 齐克摩尔领着格伦来到花园。 “先生，您到了吗？” 汉斯谦卑地向齐克摩尔鞠躬。格伦盯着布朗琳。 “布朗琳，你也在这里。” “对。只是呆在大厅很无聊，所以我只是和汉斯先生聊了一会儿。 她自然而然地移到格伦身边，而汉斯也移到了齐克摩尔身边。 齐克摩尔用手指着格伦。“这个人想见你，所以我带他来了。” “先生，您是说我吗？”汉斯盯着格伦，格伦也回瞪着他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。 “是的，我先自我介绍一下。我是格伦泽纳德。” “我是汉斯。” 两人相互鞠躬。 “我真的很想见见维克鲁温的英雄，所以我向齐克摩尔先生提出了会面请求。我对那个叫做太阳英雄的人特别好奇。” “我不配得到如此高的赞誉。我所做的只是帮助齐克摩尔爵士一点点。” 汉斯并不是刻意谦虚。比起齐克摩尔那横扫数百只怪物的压倒性技能，汉斯的技能连齐克摩尔的指尖都达不到。当然，齐克摩尔的技能是一时的，但按照他的话来说，再次达到那个水平只是时间问题。 “先生。齐克摩尔绝对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。” “是的，他确实是。” 格伦和汉斯又聊了一会儿。这不是一次很重要的谈话，他们也没有谈多久。 “感谢您的时间。这对我来说非常有用。” “我也很高兴与你交谈。” 他们交换了握手，格伦再次感谢了齐克摩尔。 “齐克摩尔先生，谢谢你把汉斯先生介绍给我。” “没问题。不和另外两个人见面就可以了吗？” 齐克摩尔指的是同样获得英雄称号的斯诺克和莱拉。 “我已经接触卡鲁维曼的身份来到这里，我不能再造成任何不便。能见到你们两个，已经足够了。” 然后格伦留下了告别问候，和布朗琳一起离开了。 “所以你怎么看？” “先生，您的意思是？”面对齐克摩尔突如其来的问题，汉斯歪了歪头，这个问题没有任何背景或解释。 “关于那个格伦泽纳德的家伙。看来他也想成为像你一样的英雄。你对他有什么感觉？” “嗯，我不知道。我对他没有想太多。不过，从我听到的关于他的消息来看，他似乎真的很令人惊讶。” 但就是这样。他并没有亲眼目睹格伦的骄人成绩，最重要的是，他身边站着一个像齐克摩尔这样的杰出人物。 “先生，至少据我所知，他没有保护圣徒免受贝里德的伤害，没有扫除贝里德的分支，也没有从与某个人变身的怪物伏击中拯救一座城市。” “这就是你对他的看法。”齐克摩尔苦笑。 “齐克大人，我想问你关于那个红头发的女士。她说她的名字是劳拉布朗琳。你觉得她的技能怎么样？” “为什么？你对她有兴趣吗？” “不，不是这样。看来她是在考虑放弃剑了。” 齐克摩尔瞪着他，好像他疯了一样，汉斯把她的话告诉了他。齐克摩尔陷入了沉思。 “你也觉得她缺乏天赋吗？” “不，她在剑术方面非常有才华。” 当然，她没有齐克摩尔或者汉斯那种疯狂的天赋，但如果只把他们这个层次的人都算作天赋，天赋的数量会比一只手的手指数还少。 “这就是劳拉·布朗琳在和我战斗时使用盾牌的原因吗？” 不过，不管他怎么想，她在使用盾牌方面似乎并不比剑更有天赋。 “她真的缺乏天赋？我只是还没有看到她足够多的技能吗？格伦泽纳德现在已经可以在他目前的水平上判断其他人的才能吗？ 齐克摩尔回忆起格伦的整体水平肯定很低。到了跟汉斯差不多的程度，虽然汉斯最近才拿起了圣剑。 “然而，他的动作却出奇地优美。” 而且，虽然得到托尼姆的时间不长，但格伦却熟练地用它来对抗阴影——就好像他挥舞着一把类似于曾经的剑。 “他似乎也奇怪地痴迷于获得太阳英雄称号的汉斯。” 想了这么多，脑子里自然是冒出了一个念头。 “那家伙也重生了吗？” 紧接着他的脑海中又冒出了一个问题。过去，齐克摩尔一直怀疑格伦也像他一样死亡，但齐克摩尔对这件事改变主意是有原因的。 这是因为格伦对他对齐克摩尔说的最后一句话的反应。 “如果你重生了，我希望你过上善良的生活——为什么他似乎不记得那句台词？” 齐克摩尔认为即使格伦死亡了，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。之前他也认定格伦似乎也不是重生者，但这一次，他想，“有没有可能他死亡了，但不知道他对我说的话？” 齐克摩尔绞尽脑汁。“如果他确实死亡了，但不是和我同时死亡怎么办？” 他没有想到这一点。以他的经验，他自然认为，如果格伦死亡了，他也会像他一样在最后一战中死亡。 “不，等一下。我不能只是断定格伦死亡了。即使在他的同伴中，也没有人死亡，但对未来有着各种了解的莱拉（尽管她当然没有大部分记忆）。 “他和莱拉一样吗？”这意味着格伦泽纳德可能与那些刺客有联系。 “所以……”齐克摩尔的脸色变得僵硬。 刺客是帝国制造魔族的一群人，在死亡的日子之前，杀死魔族最多的人，正是太阳英雄格伦·泽纳德 如果说这两个人有什么联系的话，那就说明格伦是…… 冒名顶替者。这顿时出现在齐克摩尔的脑海里。 “如果他为了名誉而造出魔族呢？”齐克摩尔交叉双臂，轻拍他的脚。“我肯定在这个方面走得太远了。” 然而，如果齐克摩尔想想他的经历，也不能保证不会有这样一个疯狂的混蛋。 “即使我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麻烦来摧毁一个人。说世界上没有人能让魔族获得各种名誉和荣誉，那我就太可笑了。” 齐克是一个可以客观评价自己的人，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。 “可能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原因。” 格伦可能是像莱拉这样逃离刺客组织的人。面对越来越多的可能性，齐克摩尔捂住了脑袋。 “有太多的可能性。” 如果格伦像齐克摩尔一样死亡，那么他的死亡很有可能与齐克摩尔的有所不同，无论是时机还是其他原因。如果格伦像莱拉一样掌握着未来的信息，那他很可能与刺客有另一种联系。 “如果他与死亡有关，他甚至可能知道如何重生。” 齐克摩尔之所以不关心格伦重生的可能性，是因为他认为格伦会像他一样生活，也就是说，齐克摩尔认为格伦会因为扭曲命运的钥匙而死亡。然而，如果格伦在与他完全不同的时间死亡，他可能也会以不同的方式死亡。 “那么，他可能知道重生的原因或方法。”他说不定能满足齐克摩尔周游世界的原因之一。 “他也可能与刺客密谋。”齐克摩尔的眼神变得锐利。 “我应该试着抓住他并从他身上敲出真相吗？” 在他魔王时代，齐克会立刻做到这一点。然而，现在的齐克摩尔并不是齐克摩尔魔王。最重要的是，有人不想让他成为魔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