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匆匆往她这边靠拢,董花生主动说:“甲榜一共取180名,我这成绩不上不下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,但其实乐得不行,读书太苦了,唯有看见成绩变好,才是他莫大的动力。
何况他才首次下场,他就通过会试了。
这边的大阵仗,陈端自然看见了,他扬声把小花生叫走。
神在在的指着小花生说:“给张举人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的师弟,董进之。”
“一个月后他将参与殿试!因为师兄年不满15岁,我奉老师之命,陪他来赶考。”
“现在成绩查到了,我们也该走了。”
陈端茂根本不给他搭话的机会,带着董花生转身就走,受了刺激的张举人在外失仪。
“这怎么可能……不可能啊!我可是临安府城的禀生,我是临安最出色的秀才,为什么我考了几次,还只是个举人?!为什么!!!”
他的失声怒吼,令陈端茂顿住脚步,回头不客气的嗤鼻一笑。
“张举人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?”
“现在临安的禀生叫桑种柳,他这次也来京城赶考了。”
丢下一句话,他们真的离开了。
接近于疯魔的张举人,忘乎所以的冲到甲榜去找名字。
“桑种柳……他,他们怎么会是甲榜第10名?”
他身子一抽,差点仰躺,倒在地上。
后来有人一把将他扶住,张举人似乎憔悴了许多,忍着心口绞痛对那人道谢:“多谢兄台。”
“不客气,我就是桑种柳,请问我们认识吗?”
今天看榜,桑家、宋家、古家是一起结伴出来。
此刻三位翩翩少年,一个比一个出挑,就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张举人。
他们互相之间都不认识,不懂为什么他看见桑种柳的成绩,会有这么大的反应。
张举人伸手指着桑种柳近乎疯癫的大笑:“你是禀生,我也是禀生,知道吗?”
“我从前在临安风光无限,我努力那么久,考了那么多次,可我还是举人!我的名字永远只在乙榜出现。”
“可是你和他。”张举人伸手,指着董花生离开的方向。
“你们只是后辈,怎么就抢在我前面了?”
“我这次考了乙榜第一名,我第一次考这么高的名次,可是又能怎么样?”
“我兜兜转转,废寝忘食的学,还是在乙榜打转,什么也改变不了!”
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疯话,不等桑种柳他们做出回应,一个人疯疯癫癫的,一边离开一边大笑。
“哎。”李英兰将一切看在眼里。
她或许能懂张举人在笑什么,笑他自己吧?
三家人都看完了成绩,过来和李英兰打招呼。
“你们三个都考得如何?”她过问。
桑种柳眉飞色舞:“我甲榜第十名。”
古公子风轻云淡:“我甲榜第45名。”
宋公子有点垂头丧气:“我就倒霉了,偏偏是甲榜最后一名,按照我的成绩,即便到了殿试,也只能挣个同进士出身了。”
他这番话不假,但是李英兰还是鼓励道。
“不管会试大家取得什么名次,这还不是终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