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不悔改！”凌氏似是被气急了，“既然你这般嘴硬，我这做继母的再不好好好管教你，到时候你再做出毁了整个侯府的事来，那就是我的罪过了。来人，去把人请来。” 没一会儿，就有侯府的小厮带着一个半大的人进来了，正是药铺新聘请的小二。 那日秋霜看到过宁曼的婢女来过药铺要落胎药之后，宁娴就找了个小二，她和秋爽就没有再出现过，有事都是书信和徐三娘沟通。 小二跪在地上，听得凌氏问他：“近日可有人来贵铺买过落胎的药？” 小二点头。 “你抬起头来好好看看，这买药的人，可在这里？”凌氏特意把视线落在了秋霜身上，“你放心，辛苦费自然是少不了你的。” 小二缓缓抬头环视一圈，最后指着海棠：“是她。” 海棠连连大惊：“你……你别乱指。” 宁曼也惊慌起来了：“你个狗东西，瞎了你的狗眼了，怎么乱指认。” 小二一脸莫名：“是这个姑娘啊，而且那日来的时候，她还问我了，这药管不管用，会不会吃死人。” 凌氏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个变故，当时把还特意找人去问过这个小二，得到的回复是说侯府小姐身边的婢女，还描述了一下外貌身高，也对的起来。 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海棠，这一对比，发现这两婢女还真有些相似。 凌氏声音沉了下来：“你可看清楚了？会不会是这个？”她竟是直接指向秋爽。 小二细细地看了秋霜，道：“这位姑娘确实也来过铺子。” 凌氏面色一松，可又听得小二道：“她只是来问我，那位姑娘买的是什么药。” “不可能。”凌氏一口否认，“你看仔细了，应该就是她买的落胎药。” 小二摇头道：“夫人弄错了，小的记得很清楚，是这位桃色衣裳姑娘买的落胎药。” 他字字句句都指向海棠，可凌氏就是不信。 当然，嘉宜这些人也都不信。 宁娴冷笑：“夫人，我看除非小二说是秋霜买的落胎药，否则你是绝对不会信的。你们既然这么想把这个罪名安在我头上，那我索性就认了吧。” “我看谁敢！”栗王妃在舒月的搀扶下往这边走来，她因为身子没有好透，就直接在亭子那边等着祭祀开始。 还是容翎谴了人来告诉她这边发生的事。这平白无故的诬陷一个姑娘家落胎，太狠毒的心思，是以这才急匆匆的赶来。 栗王妃这一来，除了嘉宜公主，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。 “栗王妃，这都证据确凿了，你还是这么固执的要维护这个贱人吗？”嘉宜道。 栗王妃眉眼有些冷：“公主贵为公主，这动不动就贱人的，皇家礼仪就是这么学的？皇后娘娘也在，不如你我一起到皇后娘娘面前去问问？” 嘉宜顿时不说话了。 “还有宁夫人，你是耳朵聋了？小二都这般指认了，语气笃定，你为何就是不信呢？这分明就是要定阿娴的罪！” 凌氏一噎，刚刚太过投入导致显得有些过了。 她连忙笑道：“栗王妃说笑了，我也是有些心急，这娴姐儿一向言行出格，这府里除了她，我也想不出来会是谁。” 宁娴冷哼一声：“那个好端端的就靠在男子怀里的不出格？那个和男子躲在假山那卿卿我我的不出格？和姐姐抢男人的，不出格？” 她字字句句都意有所指，众位女眷也知道她指的是谁，虽然没有明着议论，但这看向凌氏母女的眼神却也有些不一样了。 宁雅却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：“大姐姐，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。你明明做错了，不承认错误不说，怎么反倒还把脏水往我身上泼？我……” “别在这废话。”宁娴直接打断她的话，“我不是男人，不吃你这一套。夫人如果还不信，大可找几个婆子来，验验我的身，看我是不是落胎了。” “今日来了不少世家夫人，身边的老嬷嬷可都有这水平，你去找。” 凌氏简直要笑掉大牙了，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。 就算验出来没落过胎，那也验出来不是黄花大闺女了，这顺京城还有谁能要她？恐怕还真的也就是那街上的屠夫要她做个侧室了！ 这栗王妃身边的婆子肯定不行，凌氏环视一圈，正想开口却被栗王妃打断了。 “不如就请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吧，这样更公允。” 如果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验出来宁娴不是黄花大闺女了，她就肯定会被唾弃，那皇后娘娘就可以彻底不考虑这个贱人了！ 宁娴对此也没有异议，大婚那日，她曾经让庞老夫人身边的方嬷嬷验过身子，这次让庞皇后身边的嬷嬷来验怕是没那么容易好糊弄过去。 但她无所谓，只要验出没有落胎，不是黄花闺女的说辞她自有办法掩盖过去，毕竟她就和那面具人只做了一次。 一群人全部都在等着看宁娴的好戏，柳秋雁更是都想好了，等今日验好身子了，她就要找人在话本子上把今日这出大戏给加进去，实在是精彩！ 很快，庞皇后身边的窦嬷嬷就被请了过来，她面无表情地对宁娴道：“姑娘，请吧。” 这不远处还有供贵人们休憩的屋子，窦嬷嬷自然是要带着她去那里验身的。 宁娴跟在窦嬷嬷身后，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向那些女眷们，最后视线落在凌氏身上：“夫人，若是最后的结果是我我并未落胎，你该当如何？” 她只强调并未落胎。 没想到小凌氏抢先一步道：“什么该当如何的，不管结果如何，难不成你还要夫人给你道歉？你这也太没大没小了吧？” 宁娴收住脚步：“那我不验了。” 这可是让这贱人死无葬身之地最好的办法了，怎么能临门一脚了还功亏一篑呢？ 凌氏当即道：“若不是，我道歉便道歉。” 宁娴似笑非笑地看了凌氏姐妹一眼，随后跟着窦嬷嬷进了屋子。 一盏茶功夫后，窦嬷嬷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