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六人围住一人,马槊长矛拍刀齐上,除了王君廓与魏刀儿外,还有翟雀儿与三个百练营的车骑将军与校尉,任何一人,都算得百人敌。
王君廓等人却是有苦自己知。他们奔上前去,发觉对方也就十七八岁年纪,天寒地冻的,手持一柄带着红缨的长枪,身着一袭锦袍,袍子正中,还绣着一朵牡丹花,再加上此人玉面部轮廓生的纤细,一张脸孔又白皙秀美,骑马持枪,立身在漫天飞雪之下,当真是对的起面若冠玉,风流倜傥这八个字。
王君廓相貌其实也生的不错,只是与眼前此人一比,当真是处处落了下风。
况且不仅是长相,此人的气质神情,一举手一投足间,都是充满了自信与潇洒之意,再加上那种眉宇间的傲气,还有身上的衣饰等物,无不说明眼前这个做睥睨状的锦袍小将,一定是出身富贵,不是将门,亦是世家。
王君廓原本在长相上就落了对方一筹,又看出对方出身高贵,更是一股邪火不知道打哪儿发,他当初在唐公府中处处不得意,也是这种脾气造成,当下也不打话,手中马槊向着对方狠狠戳了过去。
反正对方袭击的是太原留守,镇北将军,不论身份是怎样,一个死罪是免不了了。
看到王君廓如此动作,魏刀儿等人也是看这小白脸好生不顺眼,对方如此神射,若是个虬须大汉,众人没准还有结纳之心,眼睁睁看到一个小白脸如此嚣张,却教各人如何服气?
在王君廓之后,魏刀儿一刀扫了过去,然后其余四个手中兵器齐出,一起向那小白脸或捅或戳,一起招呼了过去。
那锦袍青年原本还笑吟吟看向各人,此时见众人毫不客气,便也冷哼一声,手中长枪连连出招,竟是疾如闪电。
王君廓一槊击出,却被对方轻轻闪过,心中大急,正欲再出一槊,却只觉手腕处一麻,对方的枪尖已经点在了他手腕之上,立刻点出了一个老大的窟窿,鲜血沽沽而出。
王君廓大惊失色,再看对方,却已经是满脸阴狠之色,手中长枪猛然一收,又向王君廓的喉咙处猛刺过来。
却不料这青年长的如此秀气好看,下手竟是如此狠毒。
眼看王君廓就要命丧枪尖,魏刀儿等人大急,他们投效的时间短,在李元霸身前不免感到拘束不安,倒是王君廓出身与他们相同,平日里诸多照顾,若是眼看着他这么死了,以后却不免要被人戳脊梁骨!
当下几个人拼死向前,与那锦袍青年缠斗,对方眼中面露诧异之色,却也只得收了刺向王君廓喉咙的致命一枪,转头再对付魏刀儿等人。
他的枪法越来越快,枪尖几乎抖成一团残影,与力大沉猛的李元霸不同,这锦袍青年却是走的快捷轻灵的路数,一柄银枪使的轻灵诡异,又是刺的狠毒无比,若不是魏刀儿几人在一起日子长久,心意相通互相救助,只怕早就被此人刺死当场。
饶是如此,连同又加入战局的王君廓在内,六个人拼死相斗,却都是被那青年刺伤,王君廓手腕伤后胸口又被刺了一枪,枪处极深,鲜血染红了战袍,若不是顾忌魏刀儿等人拼死相救,此时少了一人,可能六人瞬间就被人全部刺死,王君廓早就不能支持下去。
他们如此狼狈,其实与他们相斗的锦袍青年心中更加诧异。
在河北时,身为幽州总管之子,他每次与人练枪都是大获全胜,哪怕几十上百人一起上前,被他全部刺伤后退也就是眨眼间事,怎料这一次偶尔单人独骑出行来寻李元霸,李元霸与王君廓的箭术已经教他吃惊,此时这六员上将如此的畏不惧死,更是让他大为吃惊。
他不愿意暴露身份,所以势必要杀人灭口,怎料眼前这六人都是身上带伤,有两人伤势还颇为严重,身上鲜血淌个不停,早就将附近的雪地染的血红一片,有一个大将甚至目光涣散,手中的马槊也是绵软无力,却招招不离他的命门所在,搞的他不胜其烦。
又斗了片刻,眼看李元霸越来越近,就要奔到附近,那锦袍青年心中焦躁,将手中银枪一荡,将眼前六人的武器荡到一边,然后问道:“你们谁与李元霸交过手?他的武艺,比我如何?”
王君廓已经眼前发黑,却支撑着答道:“我们六人加起来,正好是镇北将军的六合之敌,一合一人,绝不会多使一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