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法墓天之覆水难收(10)(2 / 2)

“真好看啊。”

“是啊,三爷爷。”

“想起以前陪我媳妇看星星了。”

“……我也是。”

两个人的身后,十三道魂精排成个半圆,一起仰着脖子张着嘴,看得如痴如醉。

“你们给老子闭嘴——不对,你们给老子滚回去!”杜铭气得青筋直跳,“是你们出来的时候么?一个个老不正经的!”

“别呀,大个子!”魂精们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,“不出声了还不行么?你们爱干啥我们都装看不见!”

杜铭捂着脸,想到未来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就在这时,这间舱房忽然有了一点古怪的变化。先是脚下稍稍一软,然后就有一股奇异的香味……混着腻得令人作呕的甜味,逐渐弥漫开来,令人头脑昏沉。

“咕……咕唧……”从头上脚下、四面八方,忽而传来了一阵阵微弱、黏稠的声音。

“这是……什么声音?”杜铭有点奇怪。

杜铭站了起来。一站起来,他马上发现地板已经软得远超他的想象,一脚踏下竟像是踩在了一张极大、极厚的毯子上。好像整个地板,都在这一瞬间在他脚下凹陷了。

杜铭连忙往旁边一闪,原来的凹陷瞬间弹平,而他新的落脚处又陷了下去。

“咕……咕唧……”

有许多黏糊糊的水液,从四周向他流过来,在凹陷里一下子没过了他的脚面。

“妈的,这船漏了!”杜铭大叫一声。

几乎就在这时,一大团黏糊糊的胶液忽然从头顶的天花板上掉下来。一群萤火虫闪避不及一下子被粘住了。

“啪咕——”那一团胶液一下子落在地上,被它粘住的萤火虫闪烁一两下,全都熄灭了。

“啪”、“啪”、“啪”……

一大团一大团的胶液越来越快、越来越密集地落下来。

“这是攻击!”杜铭忽而反应过来,“有人发现我们了!”

花浓站起来,脚下的黏液已有半尺来深;而头上落下的胶液,一瞬间已经密集到连成了片,连成了网,正劈头盖脸地浇下来。

“快走!”杜铭一把拉起花浓,“这玩意儿邪性!”

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门前,短短几步,几次差点摔倒。

杜铭伸手拉门,可本该是门的地方却仍然是一面软软的墙壁,涂满黏液——而黏液下,还有一种奇怪的、令人作呕的褶皱。

花浓挂在杜铭的胳膊上,被那甜腻的味道呛得连连咳嗽。

“去你妈的!”杜铭恼火起来,再也顾不上什么“不得损害船体”的规则,一把掣出断岳刀,一刀劈下去。

“噗!”黏液溅起老高,喷了杜铭满脸。

可墙壁毕竟是裂开了。杜铭再补几刀,已将它扩成了一个破洞。

“来,出来!”他扶着花浓,把女孩送出去,这才也钻出去。

外面仍是底舱的一条走廊,地板坚固,墙壁结实。杜铭抹了一把脸上的黏液,怒气冲冲地从那破洞里重望回去——黏液已经涨起两尺来高,他们刚才坐过的麻袋泡在里面,已经散开,正一点点地消融。

“这个……”杜铭糊涂了一下,忽然明白过来。

“是猪笼草!他奶奶的,‘花’那家伙,居然用猪笼草来吃老子!”

猪笼草捕食昆虫,花瓣内的黏液能将一切闯入的蚊蝇,全都消化得干干净净。“花”居然将整间舱房变成一朵大花,这本事实在令人咂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