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贤宜把她送到楼下,南天雪说她一个人在家,邀请杨贤宜到家里喝杯咖啡。
回到家,那是间住了很久的单元房,半地下室结构。
杨贤宜环视一眼四周,房间是一室一厅完全开放的公寓,除了一张床和沙发,就是床前一个坐在地上使用的电脑茶几,家里干净得像没人住的。
杨贤宜踢掉鞋子径直走了进去,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。
“这里很不错!”杨贤宜在她身边坐下时评论道。
“还好吧。”她打开音响,轻柔的音乐声在房间里飘着。
“你一个人住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爸妈呢?”
“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我没有家人。”
杨贤宜听了,很心疼她。
他们又聊了一会话,聊聊最近在学校发生的事情,还有即将到来的暑假怎么度过。
但很快,杨贤宜就转移到了他最喜欢的活动上——吻南天雪。
“小雪。”
“嗯?”
南天雪凑过来想继续接吻,但杨贤宜得身体往后退了一下,在他们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。
“你跟男孩子最远走到了哪一步?”
南天雪轻轻皱起眉,被这个问题搞得很困惑。
接着她害羞地笑了,“我跟你最远走到过哪一步?”
接吻!仅此而已。
杨贤宜抚摸她的腰侧,曾经无意中扫过她的胸部一两次,但没有进一步。
“所以你从来……”
南天雪摇摇头。
“你愿意跟我最远进行到哪一步?”
“什么?”
杨贤宜捧起她的赤脚,一边揉抚着她脚踝光滑的皮肤,“我真的喜欢你,小雪。而且……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第一次。”
南天雪的心一沉,他在她的抚摸中僵住,手突然变得像冰一样凉。
杨贤宜感觉到了她的变化,放开了她,但依然握着他的手。
“所以,你是怎么想的?关于我们一起睡?”
“是。”
杨贤宜看到她正咬着嘴唇,像要咬出血一样,她的眼神很痛苦,“我不想,贤宜。”
“哦!”
接着拒绝和伤害充斥着杨贤宜的脑袋。
南天雪的脸色变得慌乱,杨贤宜立刻就难受了。
“我只是……贤宜,如果我想要做的话一定是跟你,我保证,我只是还没准备好。”她努力平复自己,朝他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,“不要生我的气,求求你!”
“我没有生气,我没有,我很抱歉,我不应该……”
杨贤宜住了嘴,因为她的手指正轻轻地抵在他的嘴唇上。
“现在不行,但不是永远不行。”
杨贤宜望了一眼窗外迅速暗下去的天空,“我该走了。”
“别走。”南天雪伸出手,希望用胳膊拦住他。
她不想让杨贤宜这样走掉,太尴尬,太紧张了。
“不,我真的得走了,已经很晚了。”
杨贤宜吻了吻她的额头,然后消失在夜色里。
南天雪在原地站了会,看着他离去。
我为什么会僵住呢?
一段记忆涌进她的脑海,她躺在手术台上,一个护士拉着她的手,一个医生用冷静,安慰的声音说话。
这些画面并不是噩梦,但随之汹涌而来的情绪却令她难以呼吸。
恐惧、痛苦、愧疚、愤怒,它们就像那天一样强烈折磨着她。
她使劲用手捂住嘴,堵住从那里发出的哽咽与啜泣,眼泪盈满她的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