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因为包房的水晶灯格外刺眼,又或是因为江景熙穿了一件白衬衫,他的出现让邱意浓感到晕眩。
邱意浓一失神,把茶水倒在江景熙的衣袖上,白色的衣袖瞬间染上浅绿色的茶渍。
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她慌忙道歉,迅速抽出几张纸巾替他擦拭湿透的袖子。
一瞬间,邱意浓瞥到他的手臂上那一排零乱的红色伤疤,还有烟头烫伤留下的痕迹。
看到这伤痕累累的手臂,邱意浓很是心疼。
江景熙接触到她吃惊的眼神,不安地抽回手。
服务员从冷酒器中拿出红葡萄酒,为客人倒酒。
盛槐安把酒杯贴近鼻子一闻,感觉酒精味太浓,很刺鼻,眉头皱了起来,再轻轻抿上一点。
可当这红酒落在她的口中,下一秒就被他喷了出来。
他对着服务员说道,“去给我拿瓶矿泉水漱漱口,这TM假酒也太假了。”
“我一闻就知道是假酒!”盛槐安不由得骂了起来,对服务员一声怒吼,“让你们负责人给我滚过来。”
他不是心疼钱,而是愤怒被人当傻子。
可怜的服务员,只得放下菜品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,几分钟后,经理急急忙忙地走进包厢。
“我是这家餐厅的经理,您有什么吩咐?”经理赔笑着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盛槐安生气地道,“居然拿假酒来骗我们。”
经理心中警铃大作,表面上依然陪着笑,“盛少,怎么可能,您经常到我们这边吃饭,我们酒楼从来不卖假酒的。”
“别给我来这套。”盛槐安冷哼一声,“马上给我换一瓶真的来,要不然我砸了这个破店。”
经理满脸谄笑,“盛少,这就是真的。”
邱意浓听到服务员说客人投诉酒是假的,跑过来看个究竟。
“你们家开的是黑店吗?居然敢拿假酒来骗我们。”盛槐安盯着邱意浓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。
“我们酒楼不可能卖假酒的。”
“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,我没空看你耍猴,是不是非要我让工商局来这里抄了,你才服气是不是?我现在就打社会新闻曝光你们。”盛槐安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拨号。
邱意浓赶紧阻止盛槐安打电话,端着笑脸道,“有话好好说嘛!”
“你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吗?”盛槐安好嗤笑一声,继续说道,“我家是开酒吧卖酒的,你们进的这些酒在市面上不常见,但是你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我,这些低端货色,你却按照高端的酒水进过来卖。”
邱意浓有些诧异,拿起一个酒杯倒了一点酒,缓缓地喝下一小杯,可刚刚入口,她的表情瞬间不对劲起来,眉头紧锁。
她怒不可遏,气得浑身颤抖起来,“经理,这家餐厅的酒水都是你的资源吧?”
虽然是呵斥,但声音却不是很大,似乎害怕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,如果这里卖假酒的消息被传了出去,那么今后这里的生意将会大打折扣。
经理脸色一沉,艰涩开口道,“是的。”
邱意浓一字一句道,“我现在正式解雇你。”
经理吃惊地望着她,“你爸爸请我回来管理这家酒楼,这里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管,这么多年来,我尽心尽力为公司工作,你要炒我,恐怕这家酒楼就快要倒闭了。”
“你以为你是谁,酒楼能有今天都是大家的功劳。就像你妈生你出来,确实功劳很大,但是你爸也出了点力!我要是不炒掉你,酒楼才要倒闭。”
听到邱意浓这番话,盛槐安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经理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,“怎么说?”
“餐厅的进账,支出,流水我都已经对过了。账面上虽然显示是平的,但是员工工资和实际人数不符,经理,你在吃空饷啊。”
经理眉毛拧成八字,挠了挠已变得稀疏的头发。
邱意浓接着说,“日常的锅碗瓢盆损耗高,账面显示你却换了新的,我觉得我去查这笔账,这笔账是虚的吧。”
“邱小姐,你可以去查。”
“你给每桌加了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,账面显示是你给服务生和厨师补贴,但你走的却是现金不符合规矩吧?这些年你在我家贪的钱可以开一家餐厅了吧。”
“我自己辞职。”经理的表情就像刚吞了个大号的苦瓜,噎得发不出声,悻悻地离开包厢。
江景熙只觉这样的邱意浓很是可爱,在心底暗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