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想想,那日庄容和白行简为他出谋划策之时,恐怕早已经得知他爹的身份。
不过他本来也没想瞒着。
他本就是个洒落利落的人,想明白了这一点,便也不再纠结,既然庄容他们已经知晓,再遮遮掩掩的反而落了下成,找个时机大大方方把这层窗户纸挑破就是。
至于白行简和白靖思之间的恩怨,这是白家的家务事,白家内部的矛盾,他这个外人不好多掺乎什么。
反正当初答应小靖思将她这个冒牌货带过来已经够意思了,为了帮她这个忙,回到京城不知道要挨多少批。
他悻悻地想着,从位置上离开,走到铜镜前照了照镜子,发现脸部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大半,只有隐约的淤血痕迹。
干脆大步走出书房,和白府的下人说了一声便离开了。
他到达福满楼时,小思静正在庄容办公室里抹眼泪。
“庄阿姐,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,为什么行简哥哥会这么讨厌我,呜呜,他今日对我好凶。”
庄容从怀里掏出手帕,擦了擦她的眼泪,板着脸说:“不许哭了,哭坏眼睛怎么办?”
小思静却哭的更凶,“呜呜,庄阿姐,我想我娘,我想我爹……”
然后,一头扎进庄容怀里,鼻涕眼泪都抹在她衣襟上。
庄容拿她一点办法都没。
她真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姑娘,可是,娇气归娇气,却直率的叫人讨厌不起来。
放缓声音,体贴地说:“他们一定也很想你,惦记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,不如写封信给他们,好不好?”
小思静抽噎了几声,“好。”
可是,一想到方才的委屈,又忍不住哭泣起来,“庄阿姐,我很招人讨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