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十五两。”
“行,下一个。”
这就好了庚年愣愣应声退开两步,伸入怀中的手放下,碎银膈着皮肉,微痛而充实快乐。
其余之人见高南无意回收余钱,顿时松口气,变得欣喜兴奋又渐渐懊恼——早知如此,便学着刘全,买一块搓衣木板,便宜又实用,还能让各自小发一笔……
“我买的一尊观音瓷像,送子娘娘,剩有三十四两……”
“我的是一副招财进宝字画,外加一对喜联,剩了四十两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听见一个比一个剩的多,众人相视一笑,欢欢喜喜感叹,这婚宴办得妙极,比自家娶媳妇儿还让人高兴。
“下一个。”
晃一眼纸上所录,高南啧啧摇头,不作多言。
“一鼎香薰护手暖炉,剩得二十五两……”
“张一浩,你呢,买的何物”这人高南可不敢忘,莫如说,前面录下的,其实都无关紧要,他只要知道此人所购便好。
“回南公公,奴才……买的……一柄匕首……”
不止高南,连庚年都觉惊讶,刘全雇好马车回来听见,也是一惊:“你买匕首作贺礼莫不是想让新娘子手刃亲夫打的是甚主意!”
听刘全直言快语质问,张一浩反倒一改先前的难以启齿,挺挺胸膛理直气壮:
“要不说你们大老爷们儿不懂怜香惜玉呢,可想想,支侍卫是何等人物你们几十人几百人围攻都不定是其对手,杨姑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嫁与他岂不吃亏
万一哪日,他血性大发,有柄匕首在身,杨姑娘也好防身自保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