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距离看着爸爸,唐安心中很是内疚:爸爸的头发白了很多,看来,爸爸为自己操心很多啊。
唐安鼻子一酸,忙低下头,运气强制平静下来,这才抬头看着爸爸,诚恳地说:“没钱不要紧,我家祖传中医,本就是主攻疑难杂症,已经治好过好几例宣判不能治疗的病例。我的目的是希望得到治疗的经验,请您让我看看您家里的病人吧。反正,治不好不要钱,治好的话也是随您高兴给多少算多少,怎么样?”
唐安发现,自己越来越有撒谎的潜质了,这些谎话,连草稿都不用打,一套套流水般说出来。
唐大成当然知道自己的女儿的情况,当然不会相信医院都治不好的病,眼前的毛头小伙子能治好。
但唐大成的眼睛一跟对方的眼睛视线对上,却是涌上一种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,甚至是亲切感。奇怪,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吧?怎么可能熟悉呢?
不由自主地,他面色温和地说:“刚才是我冒犯了,请跟我来吧,家里乱得很。”
唐安随父亲走进了自己的家,虽然只是离开了一个月,却已经是两世为人。他心中说不激动是假的。但是,他只能装,假装是第一次来到唐家,假装对一切都不熟悉。
看到了躺在床上自己那面色苍白的身体,他突然一阵激动: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,自己的肉身有这么美呢?不过,以前,自己可从来没有从男生的角度看自己!
这种美是一种病态的美,感觉更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。
唐安转头一眼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心中又不由一抽:这人正是自己的母亲。
此刻,母亲孙巧云正呆呆傻傻的坐在床边,空洞的眼睛呆呆地转过来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丈夫和唐安,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女儿的身体。
唐安几乎要忍不住了:“妈——这是病人的妈妈吧,她怎么啦?”
唐大成叹了一口气:“孩子病倒后,她妈妈心痛孩子,受了点刺激,就变成这样了。医生说,除非孩子能醒过来,否则,她——唉。”
唐大成再也说不下去。
唐安的心中再次涌起一股酸意,恨不得上去抱住妈妈大哭一场,心中对粟一水恨到了极点:粟一水,你等着吧。我会为妈妈,为自己讨回公道的!
还有姐姐,该死的姐姐,如果妈妈有事,我不会放过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