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后也笑起来,问道。“那你的意思呢?”
夏雪的意思就是使劲糊弄人,还装作很恭敬的样子。“臣妾拙见。今儿秋高气爽,就出去走走、高兴高兴。明儿若是下雨,尽可关家里伤春感秋。今儿若不赶紧高兴,明儿下起雨来,要高兴总难一些。天晴天雨总有时,该着高兴就高兴,捂起来不生利息不说,还得担心捂坏了。不知所言,皇太后恕罪。”
“今当远离,临表涕零,不知所言”,不知所言,是为臣谦恭的说法。
夏雪话音落下,屋里极为安静,落针可闻,气氛诡异……
忽悠人的最高境界,是哲学。
骂人的最高境界,是一个脏字不带,还骂的她狗血喷头气的吐血三斗浑身颤抖还无法开口。
夏雪狠狠将周姳嫄教训了,可她听不懂,这是最大的遗憾,曲高总是和寡,大师的悲哀……
夏雪的前调,是让周姳嫄现在赶紧高兴吧,让她不高兴的还在后头呢,蠢货!周姳嫄绝对没听出来。夏雪的中调,是告诉周姳嫄,拥有的时候就抓紧,别失去了再哭泣。明儿下雨了,哭也没用。周姳嫄绝对没听懂。夏雪的后调,是回敬她,我会一直高兴下去,我们走着瞧。
“说得好!”
满屋寂静中,皇太后忽然轻快的笑起来,惊了众人一下。
皇太后点头嘉许,与身旁七十多岁的老太妃陈王太妃说道。“这孩子说得好啊,话虽简单,理儿可不浅。明义侯有这么个姑娘,也欣慰了。你不知道,我在床上躺那么久,总担心起不来,心里闷着一口气。有一次夏卿说要做拐杖,让人来请旨。我说盖御医说你腿一断再断、能不能好的了都两说,急着要拐杖做什么?她让怀谖回我。有了拐杖就会想起来,想起来腿自然就好了。我一想也是,得想着起来,气儿一顺,我这就起来了。”
皇太后听懂了夏雪的话,天晴你就把握住。然后委婉的将她好起来的功劳归给夏雪,结结实实又抬了她一把!这话云里雾里的,一点不会透露她们的奸情,又给了夏雪功劳,很强。
陈王太妃已经活成人精,不论懂不懂都能跟着抬轿,一脸慈祥、奉承笑道。“这么说您康健了,华玉县主还有大功哩。夏家的人智慧,县主少有才名,果然名不虚传啊。”
福昌长公主也跟着抬轿,笑道。“她光动动嘴皮子罢了,母后,儿臣可是床前服侍您的,她功劳没儿臣大,您得先赏儿臣。”
魏亲王妃也明亮的笑道。“母后,臣妾不敢跟无暇抢功劳,可臣妾也有苦劳,您不能忘了臣妾。快将皇帝孝敬您的寿礼拿出来让臣妾挑几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