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鲁昂面色凝重，“当然问过，她说那都是父亲的意思。我自己也亲口问过父亲，他却始终都缄口不言，只是告诉我，现在我可以留在这里了。”

“然后你就这样留下来了？”

“不止这样而已。”

阿鲁昂自然觉得很奇怪，这不是他印象中的父亲。于是他请了一位名医来给父亲看病，结果证明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，只要吃点药就可以好了。听了名医的话后，他安心地留了下来，准备和父亲一起度过一个欢乐的明洲古老年节。

说到这里，阿鲁昂愤愤道：“狗屁的名医，分明就是个庸医，等父亲的葬礼完了，我要让他永远都不能再做医生！”

甘天看了一眼克丽丝，结果对上了视线。后者对着他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。甘天心中暗道不妙，他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都起来了，有一种被很恶心的东西注视般的感觉。

而疯子还是搞不清楚状况，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？是不是邪灵作祟做个法就清楚了。

阿鲁昂继续说着，“而那，不过是恐怖的开始……”

就在那天晚上，一名来自火洲的有着黑色皮肤的女仆的尖叫刺破了宁静的夜空，把所有人都从那美好的幻梦里撕扯出来了。那名女仆说她在厨房里见到了一个黑影，还说是有那些宗教传说里的恶魔存在，要求他们购买大量的十字架用于辟邪。阿鲁昂考虑到她的嗓门太大，以及有神论的危险思想，当天晚上就让人把她送走了。

“你就这么把她送走了，”甘天不禁腹诽。看阿鲁昂提及此事时的神色，他觉得这应该是个人恩怨，不过就算是也没什么好说的，毕竟法律都没有违反。

然而，第二天一大早，阿鲁昂就觉得自己的父亲有点不对劲儿了。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感冒，父亲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，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。就在他想再次把那个医生叫来的时候，父亲不仅语气严厉地制止了他，还告诉他，自己已经快要到最后的时刻了，让他把自己藏在后花园的那套早就备好的棺椁放在大厅里。向来听话的他又一次地向父亲妥协了，他只是在电话里训了那医生一顿，然后派人把那棺椁抬到了大厅，经过一番处理之后摆在那里。这天晚上他没有听到什么消息，只是在次日的早晨听见了一些仆人的议论，说是昨天晚上有奇怪的声音传来。

“都这样了……”甘天顾不上腹诽了。

而疯子直接说了出来，“为什么不早点找我呢？你的父亲的样子明明就很奇怪了吧！”

阿鲁昂悔恨地低下头，“都是我不好，是我太大意了。因为，父亲在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表现得很正常，他不是个畏惧死亡的人，也是个宽容仁厚的人，所以我才会，觉得他是真的快要到限了，毕竟他都那么大的年纪了。”

年纪大？那位老校友是在三十多年前在那座校舍里毕业的，就算当时人们读书的年纪比较大，到现在最多也就五十多岁吧，怎么就年纪大了呢？

当然，这样的疑问，甘天不会不识趣地问出来。答案他自己都想得到，正常地说，也就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，不行了为标准吧，毕竟是那样一个有着那种追求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