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,她的意识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,时间概念现在对她来说,已然是不重要的了。
但是魏珂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:
自然是要不死不罢休的念头了。
昏暗的灯光,闪闪烁烁的星星点点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。
那些人大手大脚,身材魁梧的自然是不知轻重了些,耳环直接从耳朵上摘下来,带血的耳环送过去,都不知道本人是该有多疼啊。
要知道那些东西给厉北澄送过去,满满的威胁。
厉北澄虽然年轻,但是在青禾还是有能力的,要不是因为舆论控制,扳倒一个人,分分钟的事情。
这一次,是真的惹了刺猬了。
“都这么久了,还是没有人来啊。林江黎能抛弃你第一次,想来就能抛弃你第二次吧。”
魏珂的话也是故意讽刺,林江黎对熙言做的那些事情本来就让她一直记在心里,久久无法原谅、现在重蹈覆辙,可不是再好解决了。
她蜷缩在角落,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红痕也是触目惊心,右脚的疼痛已经不是阵阵的。钻心的刺痛从她的脚踝渗透到了全身。
再这么下去,怕是真的要出事了。
“魏总,一直都没人来,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。”
其中一个人看得出熙言的情况不太好,谨慎的问了一句。
“人命,四年前她的命就该在这里了。”
同样的伤,其实在这个地方,可以有第二次。
魏珂言下之意,不就是如此么。
江滩的雾气已经开始上升了,深蓝色的海已经跟天空是一个颜色了,冷风疾驰的吹打在脸上,倒是能够感觉到一丝生疼。
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江滩的不远处,能够直接的看到那座烂尾楼的矗立之处。
昏暗的灯有些虚晃,人也不是很多的样子。
魏珂这么有底气,还以为有多少人,现在一瞧,倒也不过虚晃一枪罢了。
手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有动作了,一个个的身影瞧见都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。
箱子都拿着钉子一个个的订了起来,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。
魏珂这到底是要干什么,港口邮船来往,难不成他是想离开青禾么?箱子里装的又是什么东西?怕是公司破产、很多事情东窗事发,不得为之?
在厉北澄等人靠近烂尾楼内部的时候,发现里面的守卫并不是很严。
几个人一齐从侧面进了楼里,倒是用他们自己的方式解决。
之所以楼内没有多少人,是因为靳熙言根本就不在这座楼里,再怎么着,也是找不到的了。
“厉北澄,我知道你在。你到底是想查我,还是想救人。”
靳熙言竭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,微微喘气的看着眼前的魏珂。
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违禁品,从这里运出去,怕是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。他抓自己过来,无非也是一个幌子而已,想要报复是真,但是想用一个借口来转移每个人的注意力也是真,不让报警就是一个很大的疑问。
一把枪直直的抵着熙言的胸口,她的伤口同样的位置。
在听到厉北澄的名字,她才真的觉得,最关心她的人是谁。
这么久了,靳俪和林江黎的电话,她一个都没有听到。
原来,如此。
“厉北澄,我数三下,你不出来,我就杀了她。”
空旷的场地鸦雀无声,熙言的脚伤无法动弹,也只能任由魏珂为所欲为了,她已经用不上什么力气了。
警察那边,厉北澄自然也是打好关系了。
今晚不管怎么样,都已经要保靳熙言的安全。
“你做这么多动作,就为了把这些东西运出去,何必还要牵连其他的人。”
医生西装革履的人从烂尾楼的正大门走了出来,现场的人倒是也有所知道似的,一个个都不以为意。
魏珂在看到厉北澄的时候,才缓缓的把枪从熙言的胸口上放下。
失去重力的熙言,瞬间倒在地上。
“小熙。”
厉北澄担心的唤了一句。
他还是叫她,小熙。
“是啊,不过临了能拉上一个,倒也不亏。”
这个局,他已经做了很久了。
不单单是四年前的事情了,更是他父亲魏东和林江黎的私人恩怨。
魏东当初要将这一批违禁品运出青禾的时候,林江黎就已经发现了,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,只是后来林江黎使了一些小手段,错失间接性的害了魏东,让他在一次车祸中丧失了生命。
然而这些东西后来被魏珂接管,后来也是知道了一些其中的秘密。
所谓的上一辈的恩怨,留到这一辈来偿还么?
“我跟你说过的,你敢动她一分一毫,我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我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吗?从她耳朵上拽下来的,还带着血腥味呢。”
厉北澄的怒气已经不减,眼前的人一直都在挑战他的底线,警察也已经控制了横桥周围,魏珂今天想走怕是难了。
但他手里有熙言,也是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你有有没有想过,你今天走不出去,你那些东西,也没有办法运出去,你终究会跟你的公司一样,输的彻底。”
魏珂不以为意,重重的将倒在地上的熙言强行拉了起来,用枪指着她的胸口说道,
“想过如何,没想过又如何?你总是,要顾及她的性命的。”
她耳朵上的血痕已经慢慢延伸到脖子了,双手被勒的已经发麻,右脚也已经快要失去知觉,强行让她站起来,也真是有点故意了。
反光的点从厉北澄的眼角划过,远处好像是有人在盯着,这么大的动静,警察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,违禁品的海外出口,出警速度应该很迅速的。
“这是你父亲跟林江黎的恩怨,你知道跟她没有关系,害一个无辜之人,就不为你父亲积点阴德么?”
“你该找林源啊,她姓靳,她不姓林。”
“还是你饥不择食,想要报她打压阮紫凝的仇?”
厉北澄咄咄逼人,一步一句的向前走去,魏珂也是慌了,还是缓缓的往后退去。
他不知道,他背后是这横桥处唯一有些光亮的地方,也是让哪些伏击的狙击手,有机可乘的地方。
“嘭”的一声。
熙言闭上了眼睛。
她的生命,是不是走到了第二次的尽头?
她的脑子突然涌现了很多很多自己跟厉北澄在一起的欢乐时光,历历在目却又消失的很快。
身体像是失重般的往下坠落,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,她的脚已经伤了很多天了。
“小熙,小熙...”
有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,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,一下子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。
“对不起我来晚了。”
厉北澄小心翼翼的抱着她,警方的人也已经从周围赶了过来,迅速的将魏珂和其他人控制住了。
当Ryan轻手轻脚的解开她被绑住的双手是,触目惊心的红痕、从耳垂流到脖子上的血迹,肿起的右脚......
也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伤。
此时此刻,靳俪和林江黎的车才缓缓的开到横桥,看到这样的一幕之后,才平和的叹了一口气。
不知道是他们真的没想办法,还是厉北澄护人心切。
一把将她抱起,辗转回到了车内。
“阿澄,我想回家。”
她的声音太小,要不是在怀里说的这一句,都不一定能听见。
天冷,她的身子不断的在发颤,无尽的寒冷应该已经随着她很久很久了吧,都不知道这一天一夜是怎么过来的,也不知道魏珂究竟是怎么对待她的。
看到厉北澄带熙言上车之后,靳俪也随着跟着离开了。
唯独林江黎还一直停留在原地,久久没有离开。